谢祯语气很轻,甚至还带着往日亲近感,就像是劝导表哥早日成婚普通人家孩子,纪裴却听得心头震,寒意自后背生起,很快遍布全身,谢祯话说到这份上,已经再明显不过,纪裴躬身行个礼,道:“谢殿下关心,若殿下没有别事,长陵先告辞。”
谢祯没有留客,最后这番话才是他今日见纪裴真正目,纪裴径直走进雨中,葫芦撑着伞小跑着跟上,雨水淋在纪裴浓密睫毛上,将他前路变得模糊片,纪裴看不清雨中道路,亦看不清纪府之后路。
回去马车上,纪裴凝神想很久,这次谢祯话,和前几次试探都不样,他是下定决心,纪裴将最坏打算想遍,最后重重闭上眼睛。
回到家时候,薛矜第时间来迎接他,见他无恙,遂松口气,纪裴隐藏起心中繁杂愁绪,对薛矜笑道:“是阿祯表哥,他还能把怎样吗,别紧张。”
“特殊时期,怎能不紧张。”薛矜说着拉着纪裴手走进去,边走还边吩咐画梅拿干净衣裳来给纪裴换。
并不是他兄弟,他道:“没错,是干,四弟性子太张扬,六弟嘛,因为长得最像父皇,生下来就深受父皇喜爱,自然要防范于未然。”
纪裴站起身,对着谢祯惊骇道:“你已经是,又何必赶尽杀绝!”
谢祯转过身,直直看着纪裴,眼中射出寒光,“又如何?父皇亲兄弟,从前也是,还不是死在父皇手中,父皇从个不受宠爱皇子步步成为储君最后坐上皇位,这样成功例子,焉知不会变成他们学习榜样?表哥,你只看到做风光无限,可曾看到惶恐不安?若是太过仁慈,来日死不明不白人就是!”
纪裴听着谢祯话,长久沉默,皇室残忍他虽有所耳闻,可是如今亲眼所见又是另番心情。谢祯,他表弟,比他小不几岁,小时候常常跟在他身后,每每他从军营回来,谢祯总要拉着他比试番,谢祯身上骑射功夫,有七成都是纪裴教,纪裴从前就知道他心思重,可他没想过,他心思居然已经重到这种程度。
双手沾满亲兄弟鲜血谢祯,还是从前那个天真可爱弟弟吗?
纪裴看着薛矜侧脸,还如初见是那样可爱,双杏眼永远灵动,黑宝石般在纪裴心里留下深刻光芒。
谢祯说话,纪裴去找纪献谈,谈话中言及纪府目前形势,无非三条路,是自动卸去兵
可是无论如何,谢祯终究是,而他纪裴,从出生在纪家那刻起,就意味着和皇后以及拴在条绳上。
纪裴虽然痛心,但也无权置喙,他只能失望道:“殿下有殿下打算,是长陵僭越。”
谢祯看着窗外雨,缓缓道:“父皇中午醒次,说句话:逆子,不可放过。之后又晕过去,现在大哥已经被关进大理寺大牢中,瑾贵妃被褫夺封号,禁足宫里,豫王府很快也会被封锁起来,表哥,们不动兵卒,大获全胜。”
“恭喜殿下。”纪裴淡淡道。
“直以来若不是有表哥做坚实后盾,也不会这成功,表哥,你年纪也不小,该为纪家香火着想,总不能直拘着竹清,竹清天真烂漫,不适合在侯府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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