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像是追问,却十分笃定,“沈岚,你心中已有答案。”
明心双手合十,指尖佛珠慢慢转动着,“也就是说,禹王妃刚到赣城就已逝世,可死讯却瞒月之久,他们怕你发现,于是谎称禹王妃是得瘟病去世,连尸首都没带回来。”
沈岚沉默。
“阿弥陀佛,那供奉这个牌位之人,五年前岁尾必定在赣城见过禹王妃,或许他知道禹王妃真正死因。”
沈岚盯着马车处出神。
五年前岁尾,赣城瘟病肆虐,封城之下只准进不准出,这个人是如何在赣城见过他娘亲,又跑到宝山寺来供奉牌位?
“禹王妃染瘟病,照她生前嘱托,得此病者,死后必须立刻以火焚化,断绝瘟病外溢。”
沈岚这才明白,他母亲竟连具全尸都没能留下。
“什时候烧?”
来人不忍心,犹豫片刻才回道:“应该是当天便烧,只负责拿王妃遗物回来报信。”
沈岚怅然彷徨,再次痛恨自己断双腿,若不是这双断腿,他本可以陪母亲同去赣城,否则怎会叫禹王妃落得如此境地?
再次求证,“阿弥陀佛,禹王妃病逝时,确是早春?”
沈岚缓缓闭上眼睛,“这也是直在找答案。”
“世子!世子啊!您起来啊!”
沈岚断双腿卧病在床,乍然间听闻母亲死讯,悲痛之下,直接从床上滚落,双手撑地往外爬。
“世子!”白府奴才老泪纵横,连忙去扶趴在地上小主子,“世子啊!您先坐起来,小姐在天有灵瞧见,不体面!”
岁尾为冬,那时习青也刚好经过宝山寺。
这切都太巧,况且昨日他们行人追去主殿时,牌位前分明空空荡荡无香火,而那之后,也只有习青跟豆子在主殿待过个时辰。
“你心中已有答案,是吗?”明心问。
沈岚缓缓抬眼,同明心对视。
“方才去主殿上香,出来时问下守门侍卫,他说从昨日到现在,只有小崽儿施主同那个孩子进去过。”
他这时刚刚十七,便经历丧母之痛,甚至连母亲最后面都无法得见,这让他消沉萎靡很久。
段时间之后,沈岚尝试着从痛苦中走出来,却发现禹王妃死并非那简单,他开始着手调查,结果每个线索都指向个人。
——沈靖。
“照回来传话那人所说,娘到赣城时正是岁尾,死时已是早春,这件事直在怀疑,可始终没找到证据。”
沈岚睁开双眼,举起手中纸条,“这就是证据。”
沈岚双目赤红,双臂已然使不上力气,软塌塌地伏在地上。
“啊!”他哀声大喊,胸口阵闷痛,接着右手握拳往腿上锤去,恨自己这双断腿连走着去见母亲最后面都做不到。
此时才到早春,院子里积雪刚开始消融,年节时挂在树梢红布条和红灯笼还未撤下,院子里派喜气,可于沈岚来说,周遭已如断井残垣般破败不堪。
沈岚无法行走,就这被抬去外头看眼棺材。
见里头只有个荷包,沈岚转头问来报丧人,语气仓皇无助,“娘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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