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王妃醒?”
奉安侯走到水牢跟前,又嫌弃地拽拽袍裾,免得蹭脏衣裳。
“泡在水里滋味不好受吧?可能王妃还不解,在这水牢里待个两天不算什,若是待久,就会全身溃烂,直烂进内脏去,开始生不如死,最后几天便会活活疼死。”
习青停下挣扎,冷冷看着他。
奉安侯又道:“当然,圣上说,只要王妃说出白家虎符下落,便立刻将王妃放出来。”
顺着罗林手指方向看去,两人对面牢房中蜷着个人,那人披头散发,穿身单薄中衣,面朝角落躲着,习青只看他背影,便直接认出来。
“老五。”
听见习青喊他,老五动动,转头看来,露出满是血污脸。
罗林频频摇头,重重叹气,“这小子可惨得很,自来已挨几回揍,沈靖要从他口中抠出虎符下落,可怜他什都不知道,想说也说不出。”
习青却突然想起那个假冒白家哨兵之人说话,他扬声问道:“老五,你怎在这儿?大小姐呢?沈岚呢?他们在哪?”
“小子……小子……醒醒!”
习青蹙眉,不悦地睁眼看去,道栅栏相隔之外,罗林正小声喊他。
见他醒,罗林双眼亮,松口气,“可算醒。”
意识渐渐回笼,习青发现自己正躺在片污水之中,浅水漫过后背和长发,染身腥臭,他试着爬起来,手脚却不知被什东西紧紧缚住,动弹不得。
罗林屁股坐进水里,毫不在意裤子湿着,“别挣,攒攒力气吧,来时就看过,这下头装都是捆着石锁铁链,轻易无法挣脱。”
习青收回目光,“不知道。”
奉安侯“哈哈”笑,“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不太擅长说谎,你反应可不像是不知道。”
习青沉默片刻,将方才话又说遍,“,不,知,道。”
“沈岚连白家虎符在何处都愿意叫你知道,可见他有多疼你。”
老五似是吓傻,抖很久才结结巴巴开口,说话也颠三倒四,“潮音寺,烧、烧,好多人,死、死……”
什叫烧?又是谁死?
习青拼命挣扎起来,试图从铁链中脱身,可越挣被捆缚越紧,生满铜锈铁链很快将手腕脚腕磨掉层皮,习青不觉疼,咬住牙继续折腾,污水中渐渐泛起血丝。
“小子!你冷静点!”罗林又站起来,隔着道栅栏朝他摆手,压低嗓音劝道:“你把手脚弄坏,到时候想跑都跑不!”
可习青像是没听见他话,将污水搅得“哗哗”作响,力气之大,石锁几番被他拽出水面,又“扑通”落下,污水高高溅起,砸在水牢石墙上,很快便将守在外面人吸引进来。
习青停下动作,抬头看去,“你怎在这儿?”
罗林苦涩笑,“那日们分头去追沈靖马车,不慎中埋伏,老,不像你们这些小子能打能跑,干脆束手就擒,还以为这次必死无疑,没想到能活到现在。”
他上身裸着,因着常年在码头搬货,皮肉黝黑结实,胸前背后露着几道外翻伤口,没人帮他处理,又整日泡在污水之中,有些已经生出脓疮。
习青又问:“这是哪里?”
罗林左右看看,猜测道:“应当是处水牢,对,那边那个小子你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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