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颂愉眼前片模糊,以至于只能看见个黑色人影,
“你配吗?”方颂愉尖锐地问,他不知道方世军哪里来脸,也不知道方世军如何在自己满身矛盾情况下仍能大义凛然地说出那些漏洞百出虚伪道德,“方世军你配吗,你把秘书带到家里来瞎搞时候,也觉得自己走是正途吗?”
“离婚当然配。”方世军恼羞成怒,“哪个成功男人不瞎搞,是你老子,你这跟你爸说话,你讲道理吗?”
方颂愉冷笑两声:“讲道理也看对谁吧,方世军。”
有人,这辈子都听不懂道理,也不配听懂道理。他们认为世界伦理依靠他们而旋转,因此可以双标地对别人,自己扭曲生活叫做成功者标配,别人正常生活就叫做失败者借口。
世界规则,凭什为这群既得利益者大开生路?挣扎在自认同里弱势群体,为什要被这群人道德绑架?
正途,什是正途呢?
是找个女人结婚生子,然后等到小孩生出来之后就离婚?
还是等这个小孩长到十岁,才第次有机会和自己爸爸去游乐园?
又或者是,把自己秘书带回家来乱搞?
他和方世军,至多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方世军凭什来教育他?凭方世军样塌糊涂人生履历?和乱七八糟没有真心感情纠纷?
“方颂愉!你跟男人搞上!当二椅子,你要不要脸啊?”
方世军在质问他,而且相隔千公里,方世军竟然知道他和钟斯衍事。
方颂愉有种过山车到峰顶骤然下降感觉。切都和他想不样,他十分慌乱,尽管知道自己没做错什事,但受人责备瞬间,还是会本能地认为自己有错。
他张张口,想在方世军说话缝隙里喊声“爸”,然后没说出来。
所以,方世军是怎知道?
为什这个世界总是笑贫不笑娼?
方世军显然气得要死,在电话那头,方颂愉甚至都能想象到他跳脚样子。方世军怒吼道:“你有本事别认这个爹,永远别回南辰。”
方颂愉继续添柴加火:“就回来,回来你拿怎样?”
“让你在南辰饿死信不信。”方世军威胁他,“你不是学设计吗,会打招呼给所有设计公司,不录用你,你有本事端盘子去,出去别说是老子儿子,嫌丢人!!”
啪声,电话被方世军挂。
谁比谁高贵?
方颂愉讥讽道:“那你觉得,你走是正途吗?”
“当然是正途。”方世军义正词严,“如果没有,你现在还能上这好大学?忙忙碌碌给你创造这好环境,不是让儿子去给别人做二椅子。”
方颂愉气笑。
“所以你觉得,哪怕你没有养过这个小孩天,只靠着送钱给保姆,就理所应当得到个好儿子,才是正途,对吗?”
“你要点脸行不行,你不要脸还要脸呢!”
“别人以后都知道儿子跟男人搞上,你让这张脸往哪里搁?”
“再说,那人什来头,他配得上你吗?”
“你以后是要接过事业,现在就被人指指点点,以后怎服众?”
方世军骂他骂累,说:“你怎不说话?没话可说吧,哼。早点给断,做人要走正途,听见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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