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照正认真地洗着盘子,怔秒
“这怎是个瞎子医生啊,他真能看病吗?”
“不是说残疾人都容易患心理疾病吗,他会不会把孩子教坏?”
“不行不行,们不要那个瞎子,们要换医生。”
很多话傅南岸没直说却不代表不存在,听他轻描淡写描述池照便觉得心里堵得慌。可哪怕是在这样怀疑与否定之中,傅南岸依然没有放弃自己,在无数次碰壁之后靠着自己步步赢得患者信任,时至今日,他办公室里挂满锦旗,他名字屡屡出现在心理学专业期刊,他眼睛却是看不到,但他为无数人带来心灵光明。
心理科医生大多很擅长安慰人,更何况傅南岸丝毫不惧把曾经伤口揭给众人看,几个年轻医生唏嘘着感叹傅教授厉害,互相鼓励着要把心理科发扬光大,斗志昂扬样子正是新代年轻医务工作者最好模样。
确实不能怪某个人,整体风向就是这样,上午过去,来咨询人依旧寥寥无几。
“这也太憋屈,”到中午吃饭时间,陈开济狠狠咬口馒头,“空有身功夫没地方使劲儿啊。”
“慢慢来吧,”傅南岸安慰他说,“之前咱们科刚开时候大城市也是这样,现在慢慢大家对心理科接受程度就高。”
陈开济还有些不信:“真会慢慢接受吗?”
“肯定,”傅南岸说,“之前很多患者还因为眼睛不信任,现在不是也慢慢接受?”
池照也感叹,心底又觉得有些心疼。
不是所有人都能跌倒再爬起来,在这刻,他突然特别想送束棉花糖给傅南岸-
中午饭依旧是赵婶安排,或许是意识到自己早上行为有些失礼,赵婶特意做桌子菜来犒劳他们。
吃完饭后,池照主动提议帮她刷碗,两人搬着东西来到走廊尽头水池。
毕竟有十几个人吃饭,盘盘碗碗积攒不少,两人刷好会儿都没有刷完,直就这沉默着也挺尴尬,赵婶是个爱说,随便找个话题和池照搭起话来:“小伙子,你也是学那个什心理?”
科里小年轻们好奇心来,他们来时候傅南岸就已经是德高望重被众人敬仰:“傅教授你刚到心理科时候是什样啊?”
“那时候被人怀疑是常有事,”傅南岸笑着回忆起来,他有意转移大家注意力,讲得内容十分细致,“当时就连老师都不信任,更别提那些患者,刚到心理科个月都没有接到患者……”
不得不说傅南岸很会调节气氛,他语调幽默地讲述着曾经遇到过那些误解与歧视,科室里原本沮丧气氛很快就烟消云散,大家时不时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池照偏头看着他,心底却不自觉掀起丝丝缕缕涟漪。
都说吃堑长智,没有人天生就能承受非议与怀疑,傅南岸表情温和而平静,但临危不惧背后往往有着数不清“堑”作为支撑,池照能想象出当时情景,必然不会令人愉快。
医学出身傅南岸却在将要毕业时失明,他没有放弃自己,怀揣着满身傲气与傲骨毅然转行成为心理医生,但生理上缺陷哪可能那容易被人接受呢,刚入行傅南岸曾经遭受过无数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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