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池照交举报信之后两个就没再说过话,傅南岸在微信上联系过池照几次,池照都假装没有看到,而现在傅教授就站在身边,池照心脏不规则地跳动着,说不出是什滋味,他不知道该说什。
于是傅南岸先开口:“见过调查组人?”
话题下子就跳到最尖锐地方,池照轻轻嗯声:“见过。”
“也见过,”傅南岸说,“这段时间辛苦你。”
傅南岸语气听不出喜怒,于是池照有些慌张起来:“教授您也怪吗?是不是给您添麻烦?”
别人不理解池照尚且可以忍受,如果连傅南岸都要说他话那他是真绷不住。
但或许是越不敢见就越要碰到吧,与调查组见过面这天晚上,池照就在走廊里迎面撞上傅南岸。
看到傅南岸瞬间池照就慌,他慌乱加快脚步想要从傅南岸身边经过,但或许是因为太着急吧,他竟然又撞进傅南岸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
“池照?”
有人不理解他冲动,陈开济又把池照拉到天台上,晚风汩汩地灌入衣服里,他问池照,“你怎会突然想不开要去举报啊?”
池照站在栏杆旁边,远处天际是模糊,他没有回答。
陈开济问他:“觉得不公平吗?”
又问:“咽不下这口气?”
再问:“或者还有什隐情?”
傅南岸摇摇头:“没有。”
他沉默会儿
傅南岸伸手拽住他手腕,“是池照吗?”
就这被抓着池照根本没有挣脱可能,于是他也只能站在原地,声音发涩地喊句,“教授。”
“正要找你呢。”傅南岸说,他语气听不出喜怒,他带着池照从走廊上到天台,两人站在天台边上,他跟池照说,“们聊聊。”
池照心情不好时候总喜欢站在房顶,顶楼风大人小,从上往下俯瞰世界时有种切烦恼都渺小豁达感,但此时与傅教授站在起时却不是这样感觉,这和与陈开济站在起感觉还不样,池照能感觉到种无形压力:“聊、聊什?”
“什都行。”傅南岸说。
晚风吹在身上凉嗖嗖,任凭陈开济怎问,池照依旧沉默不语。他太沉默,声都不吭,当真像是根筋到极点根本不管不顾似,于是陈开济也只能深深地叹口气,无奈:“你太冲动池哥。”
你太冲动。所有人都是这告诉池照,他们都不理解池照决定,但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也不可能就这结束,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于是调查组人还是来。
“来说说你解情况吧小伙子。”
调查组态度不算好也不算差,就是秉公做事秉公调查吧,还有人安慰池照几句,夸他勇敢,有毅力,但举报流程太繁琐,于是池照生活更忙。每天除实习之外还要随时等着调查组通知,更多是种心理上折磨,事情未定之前切都是朦胧,未来是朦胧天也是朦胧,仿佛就像是为应景般,这几天直都在下雨,天空蒙上层雾,介于白昼和黑夜之间。
池照已经很久没去实验室那边,开始是忙,后来是不敢,举报之后他没敢再找过傅南岸,他怕傅教授怪他,也怕傅教授也不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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