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性格,你正直执着但绝不莽撞,你不是不考虑后果那种人,这件事利弊你都很清楚,想很久都没有想明白。”傅南岸站在池照面前,浅灰色眸子正对着池照方向,他语气很淡,眼睛上蒙着层雾,他问池照:“你为什要举报?”
为什。
有太多人问池照为什,为什要执拗地揪着这件事不放。
这不过是个普通项目资金,以后机会也还多事;这是件可能会搭上前程事,费力又不讨好;最关键是是这是件没有证据事,谁也不知道最终是结果会怎样。
有那多艰辛难捱不确定,但池照还是做,要问为什——
才说:“这是件很有勇气事,你比们都要勇敢。”
话到这里两人都沉默,傅南岸话语里确实没有要责怪池照意思,但他眼底疲惫是藏不住,几天没见傅教授似乎又瘦些,眼角满是乌青,池照心都沉下去,他从来没见过傅教授这样,他不知道该怎接。
池照不接傅南岸便也不继续说,气氛就这僵着,像是场无声对峙,顶层风簌簌刮在脸上,池照很难描述自己现在感受,像是心脏上压块石头,闷闷地发沉,越来越沉,池照几乎无法呼吸,
天色越来越晚,风也越来越大,冷风钻入衣服里池照不自觉地咳嗽两声,他穿得有点薄,冷,身上冷心里也冷,池照打个哆嗦,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低低咳嗽声抑制不住,终于打破这沉默已久寂静,那是阵撕心裂肺咳嗽,傅南岸手指蜷又蜷缩,最后搭在池照肩膀上。
池照抬头,认真地看着傅南岸眼睛:“那天姜明远和您说话都听见,您明明知道。”
他字句地说,声音颤抖着:“这件事就是姜明远做,是他换掉们。”
是姜明远换掉他们,傅南岸知道。
“还好吗?”
池照摇摇头,嗓子有点哑:“没事儿教授。”
他声音太哑,于是傅南岸终于有点绷不住:“为什?”
池照没有听清:“什?”
“为什要举报?”傅南岸终于还是开口,他手依旧搭在池照肩膀上,“不怪你池照,但能问你句为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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