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陆柏清每个字他都听懂,连起来,他却个字都不明白。
他是真没法理解,为什他眼睛闭睁,陆柏清就讲完整道题?
他设想明明很美好,俩人起唇枪舌剑,然后相视笑,成为灵魂契合挚友。
然后现实却是那地残酷,这哪里是唇枪舌剑,明明是单方面碾压。
股巨大挫败感弥漫在汤煦心头,让他不由得开始怀疑起自己来。
“有笔吗?”他偏头看眼汤煦,说,“给个笔,边写边给你讲。”
汤煦同样早有准备,把手里笔递给他,说:“你就写在书上吧,回去还可以再看看。”
陆柏清没有拒绝,借着汤煦笔,在他书上演算起来,边写,边把步骤讲给汤煦听。
之前给汤煦辅导作业时候,他也是这样给汤煦讲题,但或许是心境不同,现在汤煦有与之前完全不同体验。
陆柏清声音很好听,他声音是清亮,并不沙哑,带着这个年纪高中生特有干净与少年感。
黄道吉时起作用,也或许是汤煦之前在心里预演过很多遍,些都进行顺理成章,格外自然。
陆柏清在汤煦面前站定,问他:“你找有什事?”
汤煦拿出准备好《X年高考Y年模拟》,很纯真地笑下:“你这会儿有时间吗?有几道题目不会,想要问下你。”
或许是因为汤煦讨厌学习形象太深入人心,也或许前两次意外,陆柏清并没有直接接过汤煦递来东西,而是略有些奇怪地打量着他:“怎突然要问问题?”
汤煦早就猜到他会这问,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挠下头,说:“你别嫌弃嘛,知道自己之前没好好学,这次真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你信回。”
汤煦知道自己基础不好,但他坚信,之前不懂,是因为自己没有好好学,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脑子——毕竟他小学可是
他手指很长,但却并不细腻,关节处有层厚厚茧,还有很多细小伤疤,大概是在各种地方打工而留下,不丑,反而有种很独特风霜感。
已经是深秋,晚风中带着阵阵寒意,灌进衣服里,把两人衣角掀起,也把少年人思绪吹乱。
走廊里灯太暗,为看清楚题,俩人不得不靠得很近,近到几乎能感觉到彼此呼吸,近到汤煦心跳都快两拍。
甚至在某个瞬间,汤煦突然有点儿后悔,他想,如果陆柏清继续给自己辅导作业,好像也还不错。
但只是瞬间,汤煦就把这个念头给打消——他是真听不懂啊!
虽说是张扬跋扈小少爷,但其实汤煦长得很乖,他眼皮很薄,皮肤又很白,睫毛微微翘着,像是又乖又听话小朋友。
或许是本身带着点儿讨好缘故,汤煦脸颊泛着层淡淡红晕,嘴唇不自觉地抿着,露出颊侧那颗漂亮小虎牙。
陆柏清眼睑微掀,盯着他看两秒,又很快收回眼,说:“哪题不会,拿来看看。”
汤煦眼睛下子就亮,把提前折好角资料书翻开,给陆柏清指指,说:“喏,就是这些。”
到底是尖子生,陆柏清思路很清楚,反应也很快,只是低头看眼题目,马上就有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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