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煦应声抬眼,看到陆柏清后,他随即收起手机,十分乖巧地喊他:“陆柏清,你来啦。”
昨晚在天台之上,汤煦成功救下岑桂铭,但在俩人拉扯过程中不小心伤到手,右手骨折,大晚上被送来医院急诊。
原本汤煦是没想告诉陆柏清,他自己感觉没多大事儿,不想让陆柏清担心,但医生那边不同意,坚持要家属过来,汤煦无奈,只好给陆柏清打电话说明情况。
那会儿已经是深夜,高铁早停,陆柏清于是买第二天最早班高铁,大早就风尘仆仆地赶过来。
“长本事你,”陆柏清表情冷冷,大步走到汤煦身边儿,脸色沉可怕,“你胆子可真大,知不知道顶楼有多危险?你们那楼栏杆那矮,搞不好你得跟你那同学起掉下去。”
他总感觉岑桂铭现在状态跟自己那天想要跳湖时很像,表面看起来切正常,却已经在崩溃边缘。
汤煦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儿想多,没必要这疑神疑鬼,但再怎样还是觉得不放心,想要跟上去看眼。
他看到岑桂铭走到楼梯口,但并没有下楼,而是转个身,继续往上走,直爬到教学楼顶楼。
顶楼风很大,汩汩冷风灌进岑桂铭衣服里,他却好似浑然不知似,把书包撂到边儿,又步步向前,走到楼顶平地边缘,目光死死地朝下看。
顶楼栏杆很矮,只到岑桂铭腰部,岑桂铭张开双臂,身体前倾着往下栽去,毫不犹豫。
”
岑桂铭拽着汤煦就走,回到座位上,他便翻开桌子上书,头扎进去,就像是成绩还没出来时那样。
汤煦坐在他旁边儿,好会儿都没看下去书,他撂下笔,转头对岑桂铭说:“心情不好话别硬撑着,你可以跟聊聊天。”
岑桂铭表现太正常,反而有种不太正常感觉,好像是座在休眠火山,没有人知道它会在什时候爆发,又会有怎样威力。
莫名,汤煦有些不太好联想。
汤煦第次见陆柏清发这大脾气,他傻兮兮地朝着他笑,讨好似用自己还能用那只手去拽他手指,轻轻摩擦着,说:“错,你别生气,当时真想那多,
“岑桂铭——”汤煦大喊着他名字,从他身后跑过去,死死地抱住他腰,说,“你冷静点!”
上午十点,长桐市中心医院骨科病房里阳光明媚。
陆柏清推门进来时候,汤煦正坐在病床上玩手机,少年人表情轻松,动作自然。
再往下看,却能看到他右肩膀带着三角绷带,把手臂悬吊在胸前,小臂上还打着厚厚石膏,整个人看起来滑稽又可怜。
陆柏清清清嗓子,咳嗽两声:“咳咳——”
岑桂铭从书中抬起头来,眨眨眼睛,笑下,说:“没事儿,好得很。”
汤煦盯着他看好会儿,很轻声地说:“……你最好是。”
岑桂铭没再理会汤煦话,直着腰坐在凳子上,副认真学习模样。
晚自习下课,岑桂铭飞速地收拾好东西,摆手跟汤煦说“再见”,然后脚步轻快地走出教室。
汤煦面色如常地跟他摆摆手,等他身影消失之后,又赶忙撂下自己手里笔,悄摸着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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