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这件事再加上几个不省心孩子,让他忙得无暇他顾,心扑在工作上,连付泊如都鲜少想起。
现在得片刻空闲,那些抑制在心底思念就跟雨后春笋样冒出头,在荒芜空荡心里疯长。
这些思念不是两日堆积,而是用十年光阴,把未能诉之于口爱意封进个瓶子里,现在瓶子被打翻,里面东西飞出来,飞得人满心酸胀。
陈墨是个多愁善感人,外人兴许看不出来,但他知道自己有多能胡思乱想。
就这两天时间,他都怀疑付泊如是不是把他微信给删,不然怎点消息都没有。
他跟林奕聊到特长生时候办公室里已经安静下来,两人说话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老师耳朵,郑老师竖起大拇指,啧啧赞叹:“高,实在是高,道高尺魔高丈,不愧是陈老师。”
陈墨欣然接受这波夸奖,捧着茶杯喝得十分满足,觉得自己总算没辜负“人类灵魂工程师”称号,林奕灵魂他也不知道塑造成功没有,但总归比放任不管好。
他坐回电脑前,打开班主任群看眼,总成绩还没出,年级主任已经,bao走,连发好几段话,每段话后面不是【微笑】就是【再见】,陈墨心想这主任还挺赶潮流,现在年轻人说讽刺话不就喜欢在后面加这种表情嘛。
字又多又密,还有好几个错别字,陈墨大致扫眼,总结下来就句话:学生考不好老师也别想好过,以后天天加班。
陈墨对这种压榨老师行为敢怒不敢言,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他也真心盼望学生好,“春蚕到此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那就燃烧自吧。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陈墨等他半晌也没听他放出个屁来,心想这小子还知道踟蹰,刚才那副趾高气扬样子去哪?
陈墨歪头笑:“想说什就说。”
“……”林奕挠挠头,绷直身子放松下来,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试探着问:“那……考体校有什条件吗?”
可算问到点子上来,陈墨心里为自己鞠把辛酸泪,废这多口舌,等就是这句。
他把手撑在膝盖上,肩膀耸起,低头叹口气,又直起腰来,吊足林奕胃口,才慢悠悠道:“身体素质,篮球专项,加文化课成绩。”
陈老师在为祖国教育事业燃烧自之前,还有桩遗愿未,颇有几分惆怅。
祁嘉去外地出差,同事又没熟到那地步,陈墨想找个人陪他借酒消愁都莫得。
他个人叼着烟去操场。
前天刚下过大雨,这两天太阳又不怎热烈,塑料跑道上湿漉漉,陈墨穿着皮鞋,脚下打滑,跟老大爷散步似,龟速移动。
他徐徐吐着烟圈,在空无人操场上身心都得到放松。
林奕撇撇嘴,感情还是离不开学习成绩啊。
陈墨没再多说,还有两分钟就要上课,让林奕先回去。
玉不琢不成器,他言尽于此,剩下就看林奕自己,愿意上进就上进,愿意接着颓他也没办法,总不能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学吧。
陈墨倒是想,可法律法规不允许。
他说半天口干舌燥,起身去泡杯茶,神态自然地接受干老师注视,笑道:“这招循循善诱用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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