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泊如反问:“不然呢?”末反应过来陈墨这话用意,欲盖弥彰地补充句:“学业负担重,每天都有做不完实验,没心思想别。”
陈墨嘴角浮现丝笑意,“嗯”声,应和道:“理解理解。”
两人跟打太极似迂回半天,
这个问题其实很好回答,为回来陪父母,为附院高薪聘请,甚至可以说为江城不可限量发展前景,似乎哪个理由都很合适。
但这个问题付泊如曾经问过自己。
最正确答案却怎也说不出口。
他避开陈墨目光,低头看着桌子上已经凉菜。
两人都没怎吃,菜剩多,看着有些浪费,他拿起筷子夹口,在陈墨灼灼目光中细嚼慢咽。
两人半晌无言,各自憋肚子话,却找不到最合适那句作为开头。
付泊如目光落在陈墨放在手边黑色手机上,记得之前他在医院用不是这个,明知故问道:“换手机?”
陈墨也跟着看眼,嘴角牵牵:“那个摔得稀烂,修不好,干脆换个。”
那天两人在派出所门口,陈墨早已把事情原委告诉他,现在忽然想起什,嘴角笑意加深几许。
他又喝口汽水,清清嗓子:“那天你是来找吧。”
冰箱里打眼望去溜啤酒,最里面有两瓶不样,陈墨伸胳膊进去摸出来,看看保质期,还有两天过期,正好现在喝。他把汽水放在桌子上,对付泊如扬扬下巴,“你想喝哪个?”
瓶雪碧瓶可口可乐,养生多年付泊如哪个都不想喝。
陈墨饭量小,吃两口就差不多,更何况他心思不在于吃饭,于是把筷子放下,没长骨头似窝进沙发里,拿过雪碧喝口,看似散漫地问:“你想谈什?”
付泊如掀掀嘴皮,却说不出话来。
阔别十年,重逢两个多月,第次坐下来好好谈谈。
“想回就回。”他说。
陈墨笑笑,不置可否。
“以为你会留在国外。”
“异国他乡,自然不比国内。”
“确实。”陈墨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顺其自然道:“所以你这些年直是个人吗?”
用是陈述语气,付泊如后来也才想起自己当时编理由有多蹩脚——医院跟派出所根本不在同条路上,他“顺路”顺得委实别扭。
付泊如不见半点被戳穿慌张,坦然地点点头:“是。”
陈墨本想接着问“当时为什要说谎”,稍想也想明白。
既然决定跟他撇清关系,就没必要露出点关心。
于是他换个话题,问道:“为什要回江城呢?”
可是……谈什?
那十年像是道天堑,横陈在两人之间,让那些原本该脱口而出话硬生生地憋回去。
付泊如原本不是个话少孤僻人,他所有温情都留在大学时期,留给过去陈墨,在国外留学那八年,他慢慢学会如何消化心事,如何放下过去,以及如何融入成年人社会。
他卸去高傲自外壳,在次次摸爬打滚中愈发成熟稳重,本以为会就此坚不可摧,可没想到筑多年心墙还是被凿开道缝,外面光渗进来,又被他狠心堵上。
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理智如付泊如用这个道理成功地说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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