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只有栋楼,三层,每层阳台上都写着几个红色大字——知识改变命运。
朗朗读书声传来,隐隐地盖过雨声,抑扬顿挫,整齐划,陈墨站在走廊下听得入迷。
没想到十年前头脑热做出决定,已在冥冥中改变他生。
无人告诉他该怎做名老师,他也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名老师,原本是打算来混日子,最后却是心甘情愿地多留年,甚至想永远留下来,如果不是祁嘉千里迢迢来到这把他强行拖走,估计这会站在教室里讲课就是他。
教室窗户很矮,陈墨怕打扰学生上课没走过去,站在门前吸着烟走神。
烟味有些呛鼻,陈墨放轻呼吸,“江城。”
“江城可是个大城市嗦,你蛮可以。”
说话间车子缓缓停在村口,两块奇形怪状大石头摆放在小路两边,块破败得不成样子木板上写着“大同村”。
想来这三个字还是陈墨写。
没想到半年没来,掉漆更严重。
雨似乎没有要停趋势,面包车摇摇晃晃,玻璃上雨水连成几条线,蜿蜒落下。
“介种下雨天很少有人进村儿,你是来干啥子?”司机抽着烟,大着嗓门回头看他眼,“带嫩多东西,看亲戚呦?”
面包车后座堆满杂物,空隙狭窄,陈墨抱着几箱刚买牛奶,双长腿无处安放,姿势别扭地坐着。
司机是个地道本地人,在进村公路上被他拦下来,开始还对这个穿着看起来挺光鲜年轻人抱有几分警惕,毕竟社会新闻看多,对上车抢劫这种事多少有点谨慎,没想到这年轻人说话文文弱弱,给钱却不含糊,虽然不顺路,但瞧他那瘦弱身板估计也够不成什威胁,就让他上车。
当地方言外人听起来可能难懂,但陈墨在这个地方生活将近三年,甚至也能照葫芦画瓢说上两句,笑笑,说:“来看学生。”
学生换批又批,学校也比之
陈墨撑着伞跳下车,空出只手把奶箱箱地拎下来,地上无处安放,水把纸箱泡得稀软,司机见状把车窗打开,冲他喊道:“车后面放介个手推车,你拿去吧。”
手推车锈得不成样子,搬下来时候哐当乱响,几箱奶放上去正合适,推着也省力,陈墨隔着雨幕挥挥手,“谢谢啊。”
司机黝黑脸逐渐被车窗挡住,朝他抬手,开着车原路返回。
村子比起十年前已经焕然新,前几年老房子推翻重建,低矮茅草屋变成能在风雨中坚定不动瓦房,崎岖土路倒是没变,脚下去个泥坑,皮鞋成功报废。
希望小学在村东头,高耸旗杆孤零零,陈墨曾告诉孩子们要爱护国旗,估计是下雨就收到教室里去。
村子是远近闻名贫困村,里面有个希望小学,每年都会有西部支教大学生来到这里,司机然道:“你是之前来支教大学生哦?”
“是。”陈墨看向窗外,“现在是老师。”
“老师嗦,挺好挺好。”
车拐进条泥泞路,两侧是参差不齐树木,干枯树枝在风中胡乱甩动,抽打着车顶和玻璃,混淆着雨声雷声,发出令人心悸闷响。
“娃儿将来也想当老师。”司机握着方向盘又点燃根烟,“你哪儿里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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