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去三楼校长办公室坐坐,但自己这身狼狈样子不太方便见人
“当然希望老师永远留在这里,”小姑娘毫不犹豫地说完前半句,又低头扣着手小声道:“但是这是不可能……”
陈墨蹲下身子,跟她平视,认真道:“老师保证,总有天会回来,然后再也不走。”
“真吗?!”小姑娘眼睛猛地亮。
陈墨笑得温柔:“真。”
外面轰隆阵雷响,闪电骤然划过天际,屋里忽暗忽明,陈墨安抚下吱哇乱叫孩子们,拍拍手,站在最前面朗声道:“还邮过来些书,估计过几天就会收到,都是你们之前最想要故事书,但是……”
群半大孩子蜂拥冲上去,把陈墨扑到墙角,眼里闪烁着不加掩饰惊喜,七嘴八舌地喊叫着。
“好好好……”陈墨后腰贴在冰冷墙面,勉强站稳,伸手揽过手边两个孩子,低头笑着说:“给你们带几箱奶,在外面,拿进来给同学们发下去。”
他每次来都会带点吃喝,牛奶在这里是稀罕物,刚发下去就有几个人迫不及待地喝完。
“本来想再买点巧克力薯片什,可是超市存货不多,”陈墨抱臂站在讲台边,笑道:“小高老师,你不喝个?”
小高连忙摆摆手,“不不。”
前热闹,他最初带那些孩子已经离开村子,有去城里读中学,有已经考上大学,有背井离乡外出打工,还有……永远留在这个地方。
掐着烟手指微微发抖,陈墨在烟雾缭绕中闭上眼。
下课铃骤然响起,拉回他思绪。
教室木门嘎吱声推开,率先走出来老师猛然顿住,瞪大双眼,“陈……陈墨老师?”
陈墨把烟头扔进水坑,伸出只手,笑笑:“好久不见。”
他声音顿,满屋孩子眼巴巴地看着他,陈墨悠悠道:“但是是有条件,小高老师说明天要考试,谁进步大,就让谁先选。”
他话音刚落,上课铃急促响起。
上个周因为翻修桌椅停两天课,所以这两天要补课,陈墨不便打扰,挥挥手退到门外。
雨越来越大,积水漫过台阶,双鞋早已湿透,陈墨干脆踩着水往校门走。
泥点溅湿他裤腿,露出脚踝冻得快失去知觉。
“长身体时候,补补钙。”陈墨说着从破破烂烂纸箱里拿出个扔给他,挑挑眉。
小高本想接着拒绝,无意间撞上陈墨眼神,突然福至心灵。
纸箱里就剩盒奶,给哪个孩子都不合适。
“陈老师,你这次回来要留多久呀?”个短头发小姑娘咬着吸管走过来,仰着脸问他。
陈墨摸摸她头发,不答反问道:“你希望留多久?”
老师是个跟他当年样大学生,留着寸头,戴着眼镜,笑起来有几分腼腆,抽出只手跟他握手,“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你怎突然来,这天气……哎呀,你身上都湿,快进来吧。”
门口上方牌子上写着“二年级班”,教室跟半年前相比没什变化,外面下着大雨,孩子们没地方玩,在座位上叽叽喳喳地聊天,见有人进来都好奇地抬起头,呆两秒后齐刷刷地尖叫——
“陈老师!”
“哇——陈老师来啦!”
“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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