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哑又带着点笑意声音在寂静房间里响起。
原本懒懒散散窝在枕头里陈墨差点蹦起来,他想说你疯,当着你妈面给发这个,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付医生刚才那是骗他呢。
陈老师推推鼻梁上眼镜,忽然起坏心思,也要捉弄付医生下。
分钟后付泊如放在枕边手机又亮。
他刚关上灯,莹莹光亮映在沉静脸上。
他去洗个热水澡,吹干头发后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捧着手机给付泊如发消息。
——睡吗?
付泊如秒回:没。
陈墨犹豫下,问:阿姨睡吗?
病房里依旧亮着灯,原本坐在椅子上人消失不见,许茵见付泊如没什大碍,便没留在这陪床,小时前就拎包住进医院对面酒店。
他身上外套还没脱,裹紧衣领,去阳台给那些半死不活花花草草浇点水。
楼层较高,脚下就是万家灯火,夜晚正是年轻人寻欢作乐时候,不远处马路上几辆摩托车疾驰而过,热闹声响隐隐传来,更是衬得这边有些冷清。
陈墨身后是暖融融灯光,玻璃上映出他清晰俊朗脸,柔和光在瞳孔中闪烁。
这是两个人家,只要空气里有付泊如气息,他就不会感到孤单。
陈墨把花洒放到边,心不在焉地戳戳枯黄叶片。
晚自习下课后陈墨收到付泊如发来消息,让他今晚回家睡觉,不用去医院。
他每天在那张小小陪护床上睡不安稳,付泊如早就想打发他回去睡,奈何陈墨偏不听话。
这次正好借许茵吓吓他,虽然付泊如没明说,但陈墨心领神会,以为许茵今晚要留在那,二话不说,果断开车回家。
不过……
回哪个家?
只见付医生拿起手机时候还是脸淡定,点开照片后突然间神情微变。
照片里床是他熟悉床,人也是他熟悉人。
那人身上浴袍滑落在白色床单
付泊如勾勾嘴角,不答反问:你问她做什?
陈墨:不做什,就是觉得在阿姨眼皮子底下跟你聊天有种偷情感觉。
付泊如哑然失笑,忽悠他:她没睡,坐在旁边看着呢。
陈墨手指僵,顿片刻后才慢慢打几个字:那就不聊,你赶紧睡吧。
付泊如原本还想再逗他几句,看时间不早,压低声音给他发条语音:“睡吧,晚安。”
也许他应该主动见见许茵。
对方毕竟是付泊如母亲,无论是出于尊重还是想要被接受,都不能再继续逃避下去。
寒风带着呜咽声音,没会就把陈墨指尖吹得冰凉。
他转身回屋,顺便拉上窗帘。
明天是大休,今晚不用熬夜准备课件,难得有时间放松。
付泊如住院之前两人虽然同居,但陈墨直忙着工作,还没来得及把自己东西都搬进去,名义上他家还是那件乱七八糟屋子,不过他兜里也有付泊如家钥匙。
付泊如仿佛在他身上装监控,下秒就给他发条:
——回们家。
这下陈墨半点没犹豫,径直开进付泊如小区。
大房子依旧豪华富丽,不过这多天没人住,屋内空气流通不畅,厚重沉闷,陈墨把客厅卧室窗户都打开,晚风涤荡屋里每个角落,不会儿就感受到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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