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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城内天空被砖墙切割成狭窄方块,郁白已经不记得晴空碧海是什模样。他仰头望向天空,心下仍是迟疑,这就是……出来吗?
从那座宫城中,离开吗?
也许是渴望太久,郁白被
“愣着干什?”郁白冷冷扬声,“若是死在这儿,赵钧会饶你?”
士兵不解其意,正欲出手时,却已被另有道身影刺中心脏。
那人招式狠厉,出手果决,郁白在旁看着,心道不愧是赵钧亲自组建影卫,用来看管他确不错。
只是可惜。
影卫杀尽最后人,忽觉身后有破风之声,下意识挥剑砍去,利剑刺破皮肉发出噗嗤声时,他后颈突然阵钝痛。
汝窑茶盏应声而碎。
几乎是同时刻,郁白已拾起枚碎瓷,划过老太监脖颈。
鲜血迸出。
老太监倒下时候双目不可思议地张大,大概是至死也没有想到,这个宫人眼中弱不禁风、靠美色迷惑君心少年,出手会这狠利干脆。
郁白脸侧溅片血花。他抹把脸,不再理会老太监横陈殿内尸体,而是折身回寝殿,径直走向书格。
门外忽传来声巨响,个满身是血身影跌跌撞撞奔来。
“杀人……杀人!”
郁白骤然朝门外看去。老太监神色凛,藏在袖中手微微收紧。
皇城大内,怎有这般场景?
“杀人……那些人杀进宫里来!”
郁白自他身后淡淡收手:“对不住,睡会儿吧。”
他少时也曾上过战场砍过外敌,他武功剑法,也是在日复日苦练和尸山血海战场中磨炼出来。
春光忽地黯淡下来。郁白剥下那名小太监衣服套在身上,毫不迟疑地跨过满地尸首,循着幽径奔向西华门。
路上他听到厮杀声渐渐沉寂,皇家军队集结号角,听到“逆臣赵锴已伏诛”呼喊,间或掺杂太后不可置信、近乎凄厉质问。
郁白不知自己跑多久,同多少人打过照面又编造多少谎言,当他终于跌跌撞撞来到西华门那扇青草掩映小门时,抬头望见如火夕阳。
他站在重重书格前静默片刻,掀开层绢帛。
那是柄剑。
剑已蒙尘,他数年不曾握住这柄剑。郁白端详片刻,挥手抽出。
“公子!公子!”侍女踉踉跄跄地闯进来,“太后请您过去……”不待她说完,紧闭殿门轰声被撞开,涌出更多士兵。
原来自己还是重点关照对象。郁白无声地笑笑,唰声,长剑出鞘,凛冽寒光闪现,转瞬之间割断那人喉管。
小太监扑过来抓住郁白袖子,沾满鲜血手掌在雪白衣袍上留下鲜红掌印:“太后宫里……太后围好多兵,到处都是兵……”
短短几句话,郁白心中骤然明朗起来。
太后唯嫡子宁王赵锴已到弱冠之年。赵锴身为嫡子,自幼金尊玉贵,孰料皇位被个庶出兄长凭空夺走,心中自然不甘不愿。赵钧此次外出祭天,却将太后“软禁”宫中,怕就是藉此举诛灭赵锴及其党羽。
若让宁王登基,太后才是名正言顺太后,江家也才是真正从龙之臣、皇亲国戚。
小太监已经停止呼吸。察觉到身后冷风,郁白猛地回旋转身,老太监被逼退两步,重重撞上身后茶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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