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赵钧乐得轻松,轻松地解开郁白衣衫。那条打刀伤渐渐愈合,手指挖块淡绿药膏,抹上那条疤痕。期间郁白身体直绷紧紧,眼睛眨不眨地死盯着他,是蓄势待发姿态。
赵钧好笑地弹他额头下,轻松掰开他紧紧攥着衣袖拳头:“松手,把头发给你擦下。”
郁白抿着唇不吭气,由着他把毛巾覆上自己脑袋揉搓起来。按理说赵钧这样被人伺候惯人,不大可能擅长伺候别人,但他给郁白涂药、擦头乃至披衣动作却都熟练很。
郁白眨眨眼,低低地咕哝声。
赵钧给他系上扣子:“什?”
他默默看着幔幛脱手,郁白下墩在地上,很没同情心地笑出声。
少年歪头瞅他,语气不满地叫他名字:“赵钧。”
赵钧愣下,很快恢复状态,应道:“在。”
郁白仰起脸看他,黑漆漆瞳孔努力睁很大,渐渐将赵钧面容映清晰起来,心中忽然掠过些许模糊记忆,随之而来是发自心底恐慌。
“别乱动。”赵钧顺势弯腰把他抱起来,哄小孩样捋着他湿漉漉头发。水珠顺着发尾滴滴答答淌进单衣深处。他想起那道刀伤,便取药膏,解开郁白衣襟。
郁白坚持要自己去洗澡,赵钧知道拦只醉鬼不会有结果,便也由着他去。
他没有丝毫离去意思,只慢慢喝着姜汤,边盘算那帮大臣上奏折,边等着郁白出来。
算算时间,赵钧皱眉,扬声喊句阿白。
此时郁白正拨弄着水,枕着浴桶想着赵钧发呆。他酒量还没差到杯酒下肚不能自理,只是头脑有些混混沌沌,眼前时不时掠过赵钧脸。
……那是个皇帝哎。
郁白稍稍瑟缩下,面上仍旧理直气壮:“说……你混账。”
“混账?”这话倒不陌生,过去两年听也听惯,只是没料到此情此景还能体验旧时感觉。赵钧失笑,不客气地屈指弹弹他额头,“那你说说,哪个混账给你擦药?”
郁白没再吭气。
赵钧俯身靠近,直把郁白逼到角落里:“是谁?”
酒精降低对危险敏锐程度,郁白愣下,呆呆地鹦鹉学舌:“……是谁?”。
——不成想郁白突然剧烈挣扎起来,仿佛他动作触动什机关,倾泻出什记忆似,动作之大几乎要从赵钧怀里挣开。
赵钧轻轻松松握住他手腕,反手把他圈在怀里,还腾出时间在他腰上不轻不重地掐把,呵斥:“别闹,不然有你好看。”
郁白像是下被定住。
好像很久很久之前,久到他都不能判断那是真是假从前,也有人这样对他说话。那人声音淡淡:“阿白,你不在乎自己也就罢,你记得自己还有姐姐吗?若是叫朕找到她……”
郁白忽然个哆嗦,像只被拎住后颈皮猫,呆呆盯着他不动。
那可是掌握生杀予夺大权皇帝,原来也会对人说这样话吗?那可真是皇帝中另类。
郁白琢磨不通,便也不为难自己,慢吞吞地套上单衣。
纵使是初春,黄昏时分也不怎温暖,郁白打个哆嗦,瞥见窗上帐子,便想把它扯下来披上。
赵钧进来时,看见就是这样幅郁白和窗户较劲画面。
赵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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