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白张张嘴。他自幼少人管教,凭着自己毅力读熟四书五经,对儒生们推崇治国要义也解二。虽是少年心性未拘泥教条,但这位皇帝陛下如今所作所为着实离谱些。不像那些史书里工工整整帝王,倒更像个……有血有肉人。
赵钧顿顿笔:“想什呢?怎不说话。”
郁白张口而出:“陛下……纳过贵人?”
——还以为你是直光棍才憋出病来,既然你娶过媳妇,那你就去找她给
“阿白,帮朕尝尝小厨房新做酥酪甜不甜。”
郁白:“……”他严重怀疑赵钧是在用他试毒。
事情在进行到“阿白站这久肯定渴吧,替朕把这碗药喝”时发不可收拾,郁白盯着那碗还在冒热气褐色汤汁默然片刻,挣扎道:“良药苦口,陛下当保重身体,不可任意忘为。”
“良药苦口?你这话说像个老学究。”赵钧笑笑,接过药碗饮而尽,“这些日子和那帮死脑筋斗法就够累,阿白年纪轻轻,可千万别学那儒生酸腐做派。”
郁白下意识驳道:“古今贤文,也算酸腐?”
,赵钧感受着心口沸腾渐渐消停下来,闭着眼睛应声:“无妨。”。
在众人有意无意隐瞒下,那刺客行踪就此成谜团。或许有心人会注意到深夜穆王府离开个人,穆王殿下近日有些不同寻常沉默,更有人彻夜不眠,暗自揣摩那诡谲难测为君之道,直到红日初升破开万丈阴霾。
不日,赵钧重返朝堂,宣告刺客案彻底终结。穆王亦未像有心人揣摩那样趁机夺权,而是当众交卸所有权力,两人在朝堂上只差执手相看泪眼,上演好出兄友弟恭、君明臣贤盛世好景。
零星阴云散尽,朝堂再度恢复热闹。
眼见皇帝登基两年有余,别提子嗣,后宫嫔妃都没有踪影,刚刚消停不足半月朝堂又起波澜。这次朝臣们学乖,未直愣愣地进言,倒是七拐八拐,托端华太妃以关怀晚辈名义,给赵钧送去摞秀女图。
“古今贤文固然是百年流传箴言,只是天下道理总要因时制宜,并不是颠扑不破。”赵钧笑道,“若是那陈相借着由头不怕死地说这些,朕可能就会赏他顿板子,若是阿白嘛……”
“朕怕是只能赏你喝这碗酥酪。”赵钧扬扬下巴,“加糖吗?”。
酥酪甘甜,缀着颗艳红樱桃,甜郁白心里说不清道不明地发慌。
“听说……陛下要选秀?”
“那群老东西自己家宅不宁,便盼着朕也时时被后宫琐事烦扰。”赵钧不在意道,“江氏在时候都只塞进来个贵人,何况是他们这群人。联姻和亲都是最下等法子,况朕何时需要权衡后宫来坐稳皇位。”
端华太妃是赵钧生母手帕交,膝下无子无女,对幼时赵钧关怀颇多,赵钧自然不能拂太妃面子,只得收再说。
这摞画像转头就被赵钧扔进书柜深处蒙尘,那些千娇百媚、顾盼生姿只能对着墙壁暗自垂泪。
至于赵钧——夜相斗,金蝉终于安静下来,赵钧面上无病身轻,正在指使郁白干活道路上乐不思蜀,几乎要把后者打造成李德海新任接班人。
“阿白,给朕磨墨。”
“阿白,替朕取那只狼毫毛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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