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白张张口,声音哑不像话:“……赵钧。”
赵钧急忙道:“怎,可是方才伤到?”
郁白摇摇头,任由那些碎片闪过,赵钧再次把自己拉进怀里。万般思绪闪过,出口却是:“骊山……骊山秋猎,怎还会有刺客。”
听到这个问题,赵钧没由来地松口气。他扶着郁白,步步远离悬崖……
“这件事说来话长。”
赵钧微微叹口气,点点拭去郁白满脸泪痕,动作轻柔如同呵护易碎瓷器。他循循善诱着问:“阿白,你听到什?”
“……”
秋风中,凌乱记忆坍塌重组,郁白只觉头痛欲裂。他不知道那是喝下去苦药发挥作用,药在出闸洪水前树起脆弱藩篱,却又在狂风骤雨下剧烈摇晃,濒临破碎。
他脑中嗡嗡作响,眼前似乎有万般光影闪过,却无者停留。
——郁白,你当真以为奈何不得你?朕有无数种手段对付你。
赵钧三步并作两步跨过,把将郁白揽进怀中,面容是掩饰不住焦虑和慌张:“没事吧?”
郁白没听见赵钧在说什。天地分明片寂静,他脑中却如狂风漫卷、地动山摇,那些声音如同无数只嶙峋手臂,将他拖入名为回忆漫长梦靥。
深渊倾颓,群山崩塌,尘封记忆如洪水猛兽,而再再而三地挑战着脆弱藩篱,在他脑海中吟诵着恶魔低语。
他拼命地挣开赵钧,向悬崖下俯身,目之所至却再也找不到方才那个身影。
长姐……长姐……那是他长姐。温柔笑着,手把手教他读书写字长姐,在他病痛困厄时仔细照拂长姐……是他等半年——不,或许可能更久人。
赵钧边扶着郁白下山,边缓缓道:“今日朕本是同几名心腹武将同狩猎,有刺客伪装成侍卫向朕出手,被擒获后当场服毒z.sha。这原是寻常事,只是朕恐此人还有同伙,又从凤十那里知道你孤身人留在山崖上,便匆匆赶过来,瞧见你和那人对峙,唯恐他伤你,情急之下便出箭,谁料他竟阴
——阿白,真心悦于你。待到切,便同你出宫去,浪迹江湖、逍遥自在。
——郁白,你可知你过去两年经受耻辱和痛苦,全拜赵钧所赐?你几乎死在他手里,最可笑是,而今你又次相信他。
暧昧、喜欢、誓言、强迫、谎言、欺瞒、阴谋……到底什才是真,什才是假?他得不出答案,也辨不清真假,只能这样被赵钧紧紧抱在怀里,任凭满腹疑问,却抓不住个答案。
郁白勉力推开赵钧,自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漆黑片眼前渐渐恢复亮度,他依稀看见那张熟悉面容。
赵钧死死扼住他肩颈,怒斥道:“郁白!你做什,不要命?”
“她是谁?”郁白头晕目眩,疯样地质问,“看见……她是……”
“她不是!”赵钧骤然拔高音量,随即又些许地低下来。
他遍遍地抚着郁白后背:“她不是你姐姐……姐姐现在在柳城,怎能在骊山猎场,又怎会有这般武功?何况,如果真是姐姐,你们久别重逢,她怎可能不以真实面目面对你,还这样横眉冷对?”
郁白漆黑眼睛大睁,胸膛剧烈起伏:“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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