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过很久,久到山间风都停脚步,最后片叶子也从树上落下来,他才听到赵钧艰涩声音:“……阿白。”
郁白没有回答。
“阿白。”赵钧苍白地重复着,“你相信……没有骗你。此地不宜久留,们回去再说……”
郁白摇摇头。
“究竟是以什身份入京随侍,郁家发生什事情,这两年究竟是什身份什角色……赵钧——不,陛下,您能原原本本地告诉吗?”
“不必理会。”明鹤淡声打断他,“你出来也有两刻钟,为免惹人怀疑,尽快回去吧。”
温翎之脚步顿又顿:“府主……”
“何事?”
青年咬咬牙:“不知府主……何日可召属下回天麟府?”
“本座自有分寸。”明鹤离开脚步未作丝迟疑,天光在重重枝叶掩映下洒到他面庞上,平白给那张肃然冷冽脸添几分柔和。
骊山山壁处孔穴中,温翎之单膝跪地:“属下见过府主。”
天麟府府主——明鹤罩着件玄黑披风,淡淡扫属下眼:“起来吧。”
这里是骊山山壁中处孔穴,洞穴外有繁茂草木遮掩,远远望去几乎看不见孔穴存在,正是浑然天成藏身之所,他方才假作坠崖时便是借着此处孔穴落足。
明鹤也不用铜镜,两指捏住耳侧点突起,当着手下面,慢慢撕下张薄如蝉翼人皮面具,随手甩在地上。再度抬起头来时,已是另幅男子姿容。
“都安排妥帖?”
他看着赵钧神情越发默然,心中希冀也点点地沉下去:“陛下不愿也算,或许今日,或许明日,总有恢复记忆那天。”
“恢复记忆”……这是赵钧悬在头顶利箭,刻在心海魔咒,却也是郁白无比渴望未来。
“可是。”郁白低声道,“想听你说。”
想听你说事实
任何人来看,那都是张男子面容。鼻梁高挺,剑眉星目,薄薄嘴唇抿成条坚毅线,玄黑劲装勾勒出修长挺拔身体,举动皆同那在江湖中传沸沸扬扬、却始终无人得见真容形象不谋而合。
温翎之怔怔看着,心中想,这样个杀伐决断、武功绝尘江湖刺客首领,竟是以女子之身坐上府主之位,十余年都未曾有人发现破绽。
穆王贸然回京,想必是为府主事。他知晓明鹤女子身份是个巧合,知晓前只有敬重和畏惧,知晓后却莫名多几分不该有妄念……
山风瑟瑟,余晖尽散,郁白血液点点地冷下来。
在说出这番话之前,他甚至还存妄想,希望赵钧能条条真凭实据地反驳他,希望赵钧能把所有事情坦诚相待,而今看来,赵钧沉默足以证明切。
“是。”温翎之道,“成林已经守在下山必经之路,力求击必杀。季华行刺不成,已经服毒z.sha,绝不会泄露半点消息。”
明鹤听到“服毒z.sha”词时,神情微顿,随即又恢复如常:“无妨,本就是调虎离山之用。”
“属下还听闻,穆王已经回京,此时正往骊山赶来。”
明鹤神情顿:“穆王?”
“是,穆王本与梁御史起受皇命彻查江南郡守tf案,只是如今梁御史尚在江南,而他未得召便偷偷回京,不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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