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是短短瞬,郁白心中已经掠
他这天都在昏昏睡着,桌上却还摆着饭菜,碗筷俱全,掀开盖子还是温热。
写意呢?郁白皱皱眉,写意素日与他同用膳,哪怕他不吃也会守在桌前,这会儿早已到饭点,写意却不见人影。
他出门张望片刻,在蔷薇花架底下精准地揪出人:“写意?在这儿做什?”
写意猛地抬起头来,张小脸煞白:“公子……”
郁白脑中嗡声:“你说什?”
“——阿白,你知道因为你自私和任性,害多少人吗?”
郁菀温柔秀丽面孔陡然狰狞起来,修剪圆润指甲骤然,bao长,弯曲成尖锐弧度,朝着郁白刺来。
郁白站在原地动未动。意识消散最后刻,他想,如果自己死能补偿这切,也算死得其所。
……
报时暮鼓声传来。浑厚而沉缓音调声声入耳,唤醒身处迷茫和混沌中人。
?”
“郁公子不知道?”周太医堆满脸笑容里有些说不出可怖和扭曲,“陛下已经下旨,封令姐为贤妃,赐居燕南阁,今日便要进宫。郁公子姐弟团聚,又尊贵至此,老臣自然要道声恭喜。”
……
郁白几乎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回到燕南阁。死般寂静中,他浑浑噩噩地推开门,映入眼帘竟然是——郁菀。
铺开红色裙摆像是大朵大朵红芍药花,黑发以纯金步摇挽成复杂精致发髻,郁菀就这样坐在锦绣繁华中,秀丽面庞涂抹着秾艳妆容,静静地看着满面惊惶幼弟。
噩梦中场景历历在目,血泪有如落在眼前。
郁白昏睡天,写意也整整惊惧交加天,如今郁白好端端站在他面前,虽然面色苍白依旧,但在小姑娘心里也是顶梁柱、救命稻草样存在。
“今天偷偷跑到乾安殿听李公公他们讲话,他们说,说陛下把十大哥关进大牢里……爹当时也是被关进牢里,后来就被砍头,十大哥是不是也会这样?”写意抽抽搭搭哭着,“公子,你喝药没,空腹不能喝药……”
——噩梦砸中现实。
郁白仓促地叮嘱:“你跟过去……不行,外面太冷,你还是好好待在这里,别乱跑,会儿就回来。”
郁白猛然睁开眼睛,先看到雪白幔帐。
……凤十。余清粥。写意。姐姐。
意识渐渐回笼之际,他终于意识到这是场噩梦。
手脚早已麻木没有知觉,极寒冬季,他竟生生出身汗,将枕巾和寝衣都浸透。
暮鼓犹未停歇,已经酉时。他竟是从昨夜直睡到次日现在。郁白微微平复心情,披衣下床。
她轻启朱唇,声线柔和如往昔:“阿白,有没有想?”
郁白喃喃道:“姐姐……”
“不管你有没有想,姐姐直很想你。”郁菀提着裙摆站起来,纤纤玉指扶扶头上沉重芍药金冠。她屏退侍立旁宫女,声音柔和:“如果不是你,姐姐怎会与秦郎劳燕分飞,嫁给这个不喜欢人呢?”
“不……”
郁菀无视他惊恐面色,拖着长长裙摆,缓步上前:“如果不是你,凤十怎会丧命?余清粥怎会枉死?写意,那个心向着你小姑娘,你知道她现在是什生不如死境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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