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于怔忡之际,听到声清晰叹息。
条黑色丝帛覆盖住他眼睛,温柔地束在他脑后。
单薄衣衫滑落,露出光裸脊背,以及脊背上那只振翅欲飞、凌厉孤傲青鸾。赵钧撩开柔顺黑发,指尖慢慢下滑,最终落到青鸾怒张羽翼上。
他低低地叹:“你把贺念白送去燕南阁。”
郁白在黑暗中勾起丝轻笑:“以为,这是陛下意思。
郁白不知道。他现在仅存筹码,除这具身体,别无其他——当然,现在有那个与自己酷似少年,这具身体怕也快要没有用武之地。
姑且试罢。
他极力抛开那些杂乱思绪,手撑住赵钧身边床榻,缓缓跪坐上来。然而他在雪地里跪太久,哪怕是温水沐浴也只能缓解表面二,缓慢跨坐动作幅度不大,足尖、膝盖到大腿都刺痛不已。
郁白暗暗叹口气,重新集中精神寻找个合适着力点,偶尔牵动酸痛大腿肌肉,也只是声极其压抑低吟。
他是专注。专注到抛却切、痛苦、悲哀杂念,门心思地去实现想要结果。郁白驯服姿态曾经是赵钧最想要,然而如今他将这切看在眼里,却愕然发现想象中驯服快感未曾到来,取而代之是心脏里针扎样痛楚。
短短几步里,赵钧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什叫做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如坐针毡。
郁白坦然回应他注视:“陛下。”
他走到赵钧面前,未曾迟疑分毫,便慢慢伸手解开颗纽扣,随后又是颗。切都像排演过几百遍样,事实上这也就是这三年他们曾经做过。
长达两年囚禁与折辱未能磨去他身傲骨,相爱之后欺骗和隐瞒却终于摧毁他心智,而那些对至亲至近之人威胁是压死骆驼最后根稻草。
——昔日桀骜不驯少年终于也能弯下腰,主动走向囚禁者床榻求欢。
浑欲乘风问化工,路也难通,信也难通。满堂唯有烛花红,歌且从容,杯且从容。
赵钧无处从容。他心脏随着郁白艰涩动作,下下,愈发疼得厉害。
相见不相闻,相闻不相识。
……
在郁白终于找准位置、即将跨坐上来时候,赵钧突然伸手按住他肩膀。
在赵钧略微迟疑目光中,郁白慢慢探身,轻轻含住赵钧唇瓣。他勾着柔软舌尖,向赵钧齿内笨拙地探寻着,试图挑起男人兴致。
人之欲望大抵不过饱暖思*欲,这也是赵钧直以来之于他心思。他天然冷静而坚定,自有股韧性在心中,当他不再对赵钧抱有期望,问题便化繁为简。
——只是如今却像是出什差错,他能感到赵钧身体有些僵硬,倒显得他跟当街强抢民男登徒子似。郁白试过两次,隐约明白赵钧意思。
他并不习惯主动去做这些事,往常皆是被赵钧威逼利诱、温声哄骗着,不须他多费心思。只是事已至此,从他踏出燕南阁时候,他就已经抛去切自尊,雪中下跪是他意料之中,主动将自己送上龙床也是早有所料。他走路不能回头,既然已经迈第步,自然不会因为第二步而退缩。
……如果赵钧最后还是不应允,还是执意取凤十性命、纳姐姐为妃,他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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