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呈“噢”声,好像有点明白过来。
然后就都沉默下来。
车路往仙林走,潭淅勉其实中间回过国,甚至回过南京,但直没回过仙林。因为故地重游是件很痛苦事,蒙尘记忆跟着崭新景致点点细致地剖开。尤其是别人还在故地,而对你来说才叫重游。
不出意料,这里变化好大,路不像,建筑也不像,原来土路变成柏油,原本能看得到天际线地方全被填满,高架林立,有地铁轰隆而过。
好在仙林佳苑没怎变。掉头,潭淅勉就认出来,那个门脸变灰败些,旁边株开败玉兰,四个字彩灯,佳字单人旁灭,只剩下仙林圭苑。
要是坐别人车,潭淅勉就拦他,偏偏他坐是自己车,就由着他玩,反正坏也是他自己修。
过会,喻呈问:“们去哪儿啊?”
潭淅勉说:“仙林。”
喻呈点下头表示接收到,眼睛挺亮:“回家啊?”
潭淅勉短暂愣怔,然后“嗯”声。
盾归闹矛盾,说翻篇也就翻篇,还主动送喻呈回家。
“潭哥威武!”说完被人架就走,不知道上谁车,又跟谁路。
三分钟后有代驾接单,潭淅勉把喻呈架起来,身上好烫,把潭淅勉也热得出身汗,可这时候这人好像又突然醒,挣扎着要自己走,潭淅勉只好放开手,看他走路踉跄像跳舞。
还好认得自己车。走到车边,潭淅勉伸手:“车钥匙。”
喻呈有点愣愣,过两秒,去摸裤子口袋,把大串叮铃咣当塞进潭淅勉手里。潭淅勉仔细看,是他家家门钥匙。
在5号楼2单元下面停好车,潭淅勉先下车,喻呈后下来,然后后来者居上地担任领路角色,自告奋勇地走在前面。
仙林佳苑还是80年代老小区,全是六层小板楼。喻呈家住四楼,开单元门,吱呀声,楼道里感应灯哗啦下全亮,衬得这人眼底清明,反倒不像醉,但上楼,脚又歪下,潭淅勉将人撑住,两个人歪来倒去地往上走。
夏天穿衣服实在是太薄,又出过汗,喻呈感觉自己好像粘在潭淅勉身上,隔着布料又好像没隔,这里是肱二头,那里是胸肌,两
“明天上楼来家吃饭吗?”喻呈问。
潭淅勉知道他醉糊涂,笑起来:“谁做?你妈妈做?”
“包饺子。起。”喻呈认真地说,“你和潭宁栩都来。”
潭淅勉不笑。
“喻呈,和潭宁栩不住在仙林佳苑。”
他叹口气,去摸喻呈外套,把人摸痒,闪下身:“潭淅勉!”
语气嗔怒,但又不是真多生气,像是上学时候,潭淅勉站在外面罚站,看到喻呈不小心迟到悄摸摸上楼,他故意大喝声“喻呈你也这晚啊”,搞得全年级都听见,这时候喻呈就会这样喘着气骂声:“潭淅勉!”
这人实在不会其他骂人话,喊全名就算气势最足,再高级,顶多加个“靠”字,顶天。
终于还是摸到,潭淅勉把车钥匙抛给代驾,打开后座,将喻呈塞进去,然后自己也坐进去,将人挤到里座,这下逃不掉。
喻呈还是愣愣,把车窗往下摁,又升上去,来来回回,风会儿进来,会儿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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