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更高兴事也有。”
潭淅勉突然产生某种预感,按理说他应该打断他,应该关上门走掉,但他突然不想躲。他站在那里,听喻呈继续混乱地叙述。
“以前做什之前总是会先问你,能不能,可不可以。可不可以送你,可不可以给你电话,可不可以喜欢你。”
“但你不说话,或者拒绝,就很失望。”
“现在不想问你,觉得直接做更开心。”
“爸妈搬走以后,自己住,用不着两个卧室,就把其中间改成暗房。”喻呈回答,“说实话,在暗房时间比在客厅和卧室都多。”
说完以后,喻呈忽然有种恍然大悟感觉:“所以你刚刚说,会让高兴事,觉得喝酒不算。”
“那什算?”
“拍照片会高兴,跟你在起会高兴。”喻呈想想,“就这两样。”
“没?”
因为觉得摄影不光是构图和按下快门而已,你看用钡地纸基相纸制作银盐照片,色彩过渡非常纯滑,比数码相机出片要更耐看。”
潭淅勉恍然想起在工作室走廊看到那副拍摄于泰国照片,难怪色彩要更圆融些。
“而且用不同胶片,搭配冲洗时不同显影温度和时间,会得到非常多组合,最后成片就像开盲盒,常常会有惊喜,不像数码相机,最后成片是什样,几乎毫无悬念。”喻呈张张欣赏过去,偶尔脚步放缓似乎在回想照片背后故事,走着走着又突然停下,“比如这张,洗时候就有点过曝,但是出来效果出乎意料,好像把背景光线给升华,特别满意。”
他有点滔滔不绝,但与此同时,他发现潭淅勉直在注视着他,大多数人听到这些都会觉得乏味吧,不出三秒就要转移注意力去做别,但潭淅勉在当下竟然真只看他。
他又激动起来。
喻呈眼巴巴盯着他嘴唇,喉结碾动下。
“潭淅勉,随便你喜不喜欢,要亲你。”
“没。”喻呈说,“睡觉,喝酒,都是得跟你在起才高兴,跟别人就不算。”
“这样不好,喻呈。”潭淅勉认真地说,“高兴事应该多点,也应该有比这些更高兴事。”
喻呈脸上呈现出努力思考神色,他醉得有点憨,走过来时候,两只脚还互相踩下,差点绊倒,几乎是倾到潭淅勉面前。被扶住瞬间,他好像抵到潭淅勉脚,包裹在正装袜里,而他袜子是白色,他们脚趾叠着脚趾摆在起。
“潭淅勉。”
“嗯?”
“还有,你有没有发现暗房缺点什?”
不等潭淅勉回答,他又自己接下去说:“没有温度计。因为现在已经可以靠手摸来测水温,误差大概能控制在±0.5℃以内。是不是很厉害?”
“嗯。是很厉害。”
潭淅勉第次觉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他可以顺势夸奖他,他太知道怎夸别人,明白怎叫人高兴,他可以说这些照片无与伦比,美轮美奂,是艺术真实,真实艺术。但好像又都肤浅,就像你面对生活,没办法简简单单评价,说它是美好,苦难,说它是毫无意义,又或是充满意义。
过好会,潭淅勉才勉强抛出个话题:“记得原来你家没有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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