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策兰《死亡赋格》。”
那两句诗怎说来着。
“把变苦,把当杏仁来数。”
潭淅勉“嗯”声,闭上眼睛,好像有点困:“她就说这个。她说,是袁颂把姜潮变苦。”
这句话说出来以后,好像有巨大水流把两个人淹没,喻呈感觉呼吸不畅,他奋力抬抬头,然后说:“把个人变苦,是很残忍。”
听到潭淅勉又说:“你空调平时都开这高吗,不热吗?”
喻呈就再次跪起来,去够床头柜上遥控器,白色睡衣T恤随着手臂伸长牵扯上去露出腰,短裤下臀部曲线也览无余。
潭淅勉看会,恶趣味般地用脚掌去踩他屁股,喻呈被抵得僵瞬。
“潭淅勉!”他转过身来,语气带愠怒,实际上表情却没有,他呼吸急促,潭淅勉知道他在想什,可是他没打算这快。
“明天拍摄好像有点没想法。”他笑笑,但言语委屈,好像很需要安慰,“被你潜规则过,你会给好好拍,对吧?”
或许是昨日肌肤之亲已经足够满足他,喻呈觉得他现在已经可以把这些分割开,工作就是工作,这个是袁颂,而不是和他接吻潭淅勉。更何况,这是袁颂和姜潮决裂前最后场。
留下照片里,有在碰碰车上酣畅淋漓大笑,也有落日余晖里合影。他们做着情侣都会做事,说着情侣都会说话。
好像在戏里又演场戏。
但,是戏就总会结束。
明天就要拍到转折,因为这部分过于重要,今天早早就放让大家准备,晚上程珏还特意让潭淅勉和林瀚森去她那再对遍拍摄细节。
“也不算残忍吧。觉得谈恋爱就像往杯子里倒水,姜潮倒个满杯,袁颂只倒三分之,第次看海,第次开碰碰车,发自真心快乐,也有些喜欢。只是有人掏遍全身,只拿得出三分之。”
“只有三分之当然也可以。”喻呈看着天花板说,“但是他往水里加点墨水。全弄脏。”
潭淅勉笑下:“那好在,
什小白花被欺负戏码,喻呈哭笑不得,只好选择原谅他不负责任挑逗,又爬回来重新躺好:“怎?晚上在程老师那不顺利?”
潭淅勉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就是感觉情绪还没到那个程度。太复杂。”
“程老师怎说?”
“她就跟说,你知道为什这个写真叫《杏仁》。”
喻呈大概知道。“策兰?”
过凌晨十二点,喻呈已经迷迷糊糊睡着,突然有人敲门。
敲得不疾不徐,感觉也不是什急事,他实在懒得起床,翻个身想等敲门声自己停,结果不知是谁还挺执着,他只好趿拉着拖鞋下床,开门,看到穿着睡衣潭淅勉站在那里。
喻呈下有点清醒,以为潭淅勉想做,压低声音看向外面:“没人看到你吧?”
“没有。”潭淅勉随口回答,说实话他没注意,也不是很在乎。他绕过他,挤进屋里去,往喻呈床上仰面躺,又解释来由:“失眠。”
失眠跑来找他,他又不是他男朋友,总不能是来谈心,大概就是睡不着所以想要做,做完睡得更好。喻呈觉得大概是这个思路,他也躺回到床上去,正在想是自己脱衣服还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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