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呈就踮脚先把书包递给他,潭淅勉甩到肩上背着,又说:“上来?”
喻呈不想被看轻,试着踩下,手够不到墙顶,撑不上去。
潭淅勉只好跳下去,撑着膝盖弯下腰,把背给他:“你踩着上。”
喻呈看着拱起脊背以及还算干净校服有点难以下脚:“你衣服不要?”
“你踩不踩都得洗。”又催促道,“快点。”
看他连说这四个字都不紧不慢,潭淅勉更觉窝火,这家人好像有什宋氏基因,全都跟宋东凭样,做事慢慢悠悠,书生气重,也有好脾气。
“从教室走过来用得着十五分钟?”潭淅勉先把书包扔过墙,脚往凸起墙砖上蹬就利落地骑到墙头上。这人高中以后就坐最后排,个子蹿得比同龄人高截,长手长脚,轻轻松松。
“路上遇到邱老师,所以才晚。”其实跟人家没关系,但喻呈只能这说。
“你提?”
“没有。”
宋东凭。
发现手机上显示小舅舅打来过三个未接电话时,喻呈正坐在纹身店里,舌头被穿孔师用镊子夹住,他盯着手机屏幕,觉得大事不妙。
个小时前,他借口上厕所从打瞌睡老沈眼皮子底下溜出来,跑到小西门,和潭淅勉汇合。由于喻呈贯良好口碑,哪怕在路上撞见数学老师邱晓亚,她也没有觉得奇怪,只以为他请过假要先走,非常和蔼地同他打招呼。
小西门说是门,其实就是座矮墙,大家也不知道为什要把它叫门,只有个传说给予解释,说是十多年前,这里确实有扇门来着,但后来高三每年都有人跳楼,大师说这个门风水不好,所以学校就把门封改砌成矮墙,然后果真就没人跳楼,每年还能出至少10个清北。
当然这只是诸多校园怪谈中个,喻呈不大相信。
喻呈第次为技不如人而感到屈辱,但又觉得自己不精于逃课也不能算太丢脸事,于是眼闭心横。脚搭上去时候感觉得到潭淅勉脊骨硬度,
“够义气。”
潭淅勉低头,看到喻呈还仰着脑袋看他,这视角很难得,第次发现这人眼镜后面眼睛还挺大,眼神也没平日做学霸时那锐气,有点茫茫然,发色也浅,在阳光下近似咖色。
“你先扔书包……”
“地上脏。”
潭淅勉和他对视会,最后自己先放弃:“简直是带祖宗出门。把你书包递给。”
穿过操场到西门路上,喻呈走得飞快,因为怕被人发现,但等快到,又迈不开步子,觉得自己简直鬼迷日眼,逃课去跟潭淅勉打舌钉。
这好像是他高中生涯第次逃课,就因为潭淅勉指着自己舌头,对他说“打舌钉亲嘴敏感”,“又很酷”,而且“喻老头看不出来”,但整件事又貌似很荒诞,他在某个瞬间甚至觉得,会不会只有他把这个约定当真,潭淅勉可能根本没有在西门等,只是故意戏弄他,和他开玩笑。
但还好,磨磨蹭蹭走近,已经可以看到潭淅勉蹲在墙根小片阴影里无聊到用树枝挖蚂蚁洞。
看到喻呈,他立刻把树枝扔站起来,有点不耐烦:“要不是手机落抽屉里,就给你打电话。也太磨蹭,约六点,现在几点?”
喻呈扶下眼镜,看眼手表:“……六点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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