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就这样戏谑地审视他,拷问他,瞳仁很黑,眼神很沉,想在喻呈脸上看到绷不住表情。
可是喻呈没动,没躲,没动摇。
他心脏扑通扑通跳,呼吸不过来,但他没动摇。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要这说。大多数时候,他这个发小惹人心烦,讨厌,冤家路窄,水火不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
“因为不想考大学,觉得无所谓,跟你不样。知道吧?”
喻呈其实来之前就知道会遭遇什,可当这些话砸到他脸上,他还是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潭淅勉,你上次能考进前十,如果你保持住话……”
“没想保持住。”潭淅勉冷声打断他。
“如果之前还是为有人会有那点期待话。现在没人再对抱有期待,觉得挺好,很自由……”
“可会期待。”喻呈忍不住脱口而出。
喻呈扭头看他,不得已提高音量:“爸让你中午还是去那吃饭。”
“就这个?”
“就……这个。”
潭淅勉失笑,靠到后面墙上去:“这话还用得着跑到这儿说。”
可喻呈执意望着他,要答案。
万万个,可他就是想来看看潭淅勉到底不上学在干嘛。
现在知道,跟帮混混在起打台球。喝没喝酒?不知道。抽没抽烟?不知道。坏多少?不知道。
喻呈心里又气又难受。眼瞧着潭淅勉对他笑下,随意把杆抛给别人,走向吧台。也就几日不见,感觉这人又高,好像瞬间长大,没以生理年龄为界限,下跨过成年那道坎,身上有点儿捉摸不透东西初露端倪,连笑都跟以前不对味。
这个完全不对味人问他:“喝什?请。”
“不喝。”喻呈断然拒绝,表情像是立刻与他划清界限。
潭淅勉看着他从瞬间失态到强装镇静,眼珠错动,最后对视。两秒后,他笑得偏过头去,骂道:“神经病。”
“喻呈,你今天是不是故意来膈应?玩儿呢,你喊去念书,搁这打球呢,你问为什不穿校服,说自由自在,你非说你用期待绑着,别太好笑。”
说这话时候,潭淅勉离他很近,影子将他整个人罩住,几乎嗅得到鼻息,像要接吻。
怎会想到接吻。古怪。
眼神在他嘴唇上跳。女生离得再近他都不会这想。只有潭淅勉。
看在这段时间这人小心翼翼,没怎找他麻烦份上,他还是给予些耐心。
“不去。谢谢老头。但不去。”
喻呈默瞬,心里也明白根本不是去不去自己家里吃饭事儿:“你怎不穿校服?”
潭淅勉又笑,觉得他有点好玩:“不去学校,干嘛要穿校服?”
没等喻呈说话,他又自己续上:“你不会又要问为什不去学校吧?”
潭淅勉没介意,脸上笑意扩大,顺手牵起瓶北冰洋,没找着起子,用牙咬开递过去。
两个人在舞厅边长椅上坐下,潭淅勉问:“说吧,什话?”
北冰洋里气泡破开发出细碎声响,大冷天玻璃瓶还是冰,从右手换到左手。时间差不多,舞厅开始放音乐,好像是邓丽君《何日君再来》。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
有男女搂抱着进舞池,脸贴着脸依偎着舞动,耳鬓厮磨讲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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