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吧。”
喻呈观察潭淅勉表情,发现对方也在观察他,他脑袋短暂地空
从上海返南京,因为下大雨改坐火车,喻呈主动要求来接站。
他剪头发,没剪得太短,还是保留文艺气质,只是扎不起来,可是半长不短反而更遮眼。潭淅勉看到他反复用手指将刘海往上梳,碎发再缓慢地缕缕落下来,垂到眼睑上。
“新发型?”潭淅勉总是不吝夸赞,“好看啊,很衬你。”
被个专业模特称赞,就算只是他随口给出,也依然会让人感觉是非常高评价,尤其是当他这样笑笑地看着你时候,就算是特别熟悉人也很容易被他这张脸蛊惑。
同样被蛊惑还有喻呈。他被说得不好意思起来,笑时候略带腼腆,但仍然很兴奋。之后同他聊这星期见闻,比如终于找回点感觉,拍出组很不错客片,还有因为《杏仁》他接到些其他公司抛来橄榄枝。
“档期空着吗?”
由于《杏仁》大爆,他这些天辗转南京和上海接下不少平面代言,档期也下变得紧张。
“看过,可以调开。而且这个项目收益比较可观。”
潭淅勉终于睁开眼,低头扭转自己指骨间装饰戒,语气平稳,似乎怎样都接受:“公司安排能说不?”
想到他签约时签八年卖身契,小柴撇撇嘴:“确实。”
这刻。哪刻?
肯定不是国外。高中?勉强算。或者文昌,那张岌岌可危床?抑或是凌晨被告白海滩,潋滟海底世界,落入他房间求吻果实,又或者是埋进喻呈身体里,潮湿,滚烫,舒服地令人吁气。
那些有关喻呈,发光、暖、漂亮、好,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够。他往往不够投入。他总是想着后退。
手机震动下,将潭淅勉思绪折断。但他闭眼小憩,懒得低头去看。
上海秋雨连绵,其实就快下高速,刹那间雨势加大,车辆只能缓行。
类似事在以前也时有发生,那时候喻呈觉得乏善可陈,不过就是起起落落生活。但是自从潭淅勉回来以后好像不样,他好像恢复表达欲,可以说很多话,也陡然生出许多好奇心。
切都很好,直到上车时候,潭淅勉同他讲阿尤恩工作安排。
喻呈点火挂挡手顿下,脸上强撑笑意还在:“阿尤恩?是不是很远,在非洲?”
“是啊。很热,也没什东西吃。”潭淅勉装作很苦恼。
“拍摄期多久?”
于是回过头举起手机回句OK,继续展开聊些旁细节。
雨水和人声混杂出某种嗡鸣,后面有车在按喇叭,尖锐地划开苍绿色静默植被。
潭淅勉垂眸,点亮手机看刚刚那条微信-
橙:到上海吗?刚刚带潭宁栩出来玩,拍好多照片,她挺好,你别担心。
往常这时候是牵不起他什离愁别绪,可此时他难以避免地想到,倘若喻呈知道这个消息,大概会是什表情。
“Pedro,总公司那边来电话。”副座上小柴突然转过身,捂着手机麦克风小声说,“两个月后,有个时尚杂志‘沙漠系列’拍摄项目。”
沙漠啊。新疆还是宁夏。
“哪里?”
“阿尤恩。”
这可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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