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扑通、扑通。
“方应理。”任喻说。但无法被听见。
于是他猛地把头盔摘下来。
方应理看
眼后视镜，斥责声：“戴好。”
“方应理。”任喻将额头伏在他
脊背上避着风，大声喊，“太酷
，酷到
觉得可能是没睡醒，像做梦。”
像场背叛世界私奔。
不对，不够。
是争分夺秒。
是追光。
是不要命。
任喻不知道方应理会开机车，搂上对方腰腹边问：“你有驾照吧？”
风声呼啸，速度直接飚上100码，这句话像是丝毫没有送出去，又被风塞回来吞咽进肚子里。方应理在巨大噪音里根本什
都没听见，只感到腰上手臂收紧，泄露出丝不适惊惶。
他垂眼，有点想笑，又继续往上提速。
他发现自己热衷于看任喻破防。
看无懈可击浪荡子，在床上无所适从，体验过人间百态背包客，在摩托车后座上不知所措，像扯去他衣服和皮囊样看他裸露心脏。
不言而喻。
江潮似乎有底气，手指上痞里痞气地转着车钥匙：“除非谈对象，可不轻易喊人哥。”
“巧。”任喻失笑，半真半假地逗他，“不喊声哥，可不轻易和他谈对象。”
方应理提起眼皮觑他眼，见这个人人前伶牙俐齿，眼尾狭长，笑起来轻浮气重，谁能想到还是个雏，又想起在酒吧洗手间，他吊梢着醉眼要他喊他喻哥。
江潮还要争辩，被娄裕喝止声，终于闭嘴，只是挑眉斜睨着任喻，有点不服气，又明显觉得任喻很有意思。
方应理此时已经把速度降下来些，微风穿过发隙：“你看看自己会不会疼。”
后脖颈上软肉被尖锐牙齿叼住，方应理嘶着气皱眉：“你是狗吗？”
任喻嘴唇在那道齿痕上细细碎碎地磨蹭，又伸舌
180码。
“太快。”任喻喉咙发堵，忍不住喊，每个字节都被风撕扯地破碎，其中缕堪堪被捕捉。
方应理停止提速，任喻心跳隔着布料撞击他脊柱。
扑通、扑通、扑通。
像在床上被cao开时候。
他喜欢反差。喜欢大费周章地建构又破坏。
喜欢任喻被他击碎，再重新拼贴起来样子。
胸膛和脊背贴紧，罅隙间开始积累热度，好像比发动机还要滚烫些。
任喻开始有点明白方应理为什定要到这里试车，这边公路很偏，几近废弃，没有摄像头更没有车辆，星光跌落，路雪霜。
他开始有点紧张，但速度稳定在150码以后，开始觉出刺激，肾上腺素飙升过程中，余光里景物全变成掠过银色线条，根根，还在失焦，空气刺进头盔挡风板往眼眶里钻。两个人紧密扭结在起，变成簇箭头，尖锐地破空，咆哮着贯穿。
“抱歉，小孩个不懂事。”娄裕说，他走近方应理，手扶在车把上，“之前说好，哈雷戴维森，317公斤，密尔沃基八107发动机，你看看有没有什问题？”
方应理做简单检查，手上有点脏，指腹用力搓搓：“再送个头盔。”
娄裕笑笑，将手里这个也扔过去：“四十分钟试驾。结束给信儿。”
方应理点头，将头盔抛给任喻：“来吗？”
没有不来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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