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护工正在给孟姻擦脸,转头看到拎着兜艳色草莓任喻站在门框外头笑,个月没见,这人倒晒不黑,就是又瘦,肯定没少在外面吃苦,她放下毛巾招呼他:“小任来啦。”
“张姨。”任喻走进来,又看床上孟姻,“妈最近好吗?”
其实对植物人来说,这种问题没有什实际意义,光是看她深邃眼窝,高耸颧骨,和从被子边缘露出如柴苍白腕骨就知道,她不会好。或许比真正死亡要好点,但又或许,死去才是解脱,没有人会知道。
但在她健康时候,她还是很漂亮,那时候颅骨还没有这大个凹陷,没有因为开颅而剃光头,她头发很长,会抹种带有桂花清香头油,在家里时像绸缎样在腰处拂扫,出门时就挽成发髻别在脑后。
他妈妈是拉萨人,鼻梁高挺,尽管在平原生活很多年,但脸颊上还是有两团霞色高原红晕,不用化妆就好漂亮。孟姻很会唱高音,银行晚会每年都有她,她也很爱旅行,最早只有绿皮火车,从轨道上冒着烟吭哧吭哧开过来,她往车上跳,站天
方应理办公之前还从那沓文件夹里抽下来另个公司,当着他面翻开来,里面沓白花花合同,还有不少授权文件。
欢颜地产那本里,估计内容也不会少。
越这样想,心里越痒,越痒越不可得。
方应理再要是再持久点就好。再久点,就可以留下来过夜,趁着他睡着偷看下。
任喻扶着腰靠在电梯里想——
在这种地方,方应理有点想笑。
任喻盘着腿,将扑克随手扇形码开:“红心是做,黑桃是不做。”
“方片和梅花呢?”方应理问。
“方片是再抽次,梅花是禁欲周。”
“怎还有惩罚牌?”
方应理,不行。
隔日再上班时,也不清楚钟司娜小姐有没有给方应理穿小鞋,任喻只知道,之后两天他看起来并不轻松,除晚上回家睡觉,定位大部分时间在律所,并且早出晚归,直在加班。
显而易见,上司想报复你话,兵不血刃,就能让你不痛快。任喻觉得好笑,又觉得骗人家自己有男朋友方应理活该。没有哪个女人能容忍在为男人拉裤链时候,听到他说自己是gay。任喻觉得很能理解,如果自己是钟司娜,恐怕会做得更绝情。
也趁着这两日碰不着方应理,任喻打算抽空做点自己事。出门前他挑件干干净净白衬衣,将扣子板板正正扣到最上面颗,他对着镜子看看,感觉是长辈会满意穿着。
收拾妥当后,他去趟医院。
“这样才够刺激。”
以前就讨厌梅花牌,原来是预支今日份讨厌。方应理眯眯眼,十指交握枕在脑后:“什时候生效?”
任喻正跪在那里捞茶几上短袖,刚往头上套半:“明天就执行?”
方应理把住他腰拖过来,在对方大为震撼目光中说:“那今天再来次。”
彻底结束时间不尴不尬,睡觉太早,还需要洗澡换衣服,方应理没留他过夜,甚至还打开电脑有要办公意思,他也不想死乞白赖,跟着较上劲,硬着头皮就走。看起来挺有骨气,心里其实很放不下,倒不是惦记方应理,惦记是那个文件夹。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