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应理。”他说,“想去趟缅北。”
作者有话说:
因为这章字数蛮多,原本打算明天休息下,但看到大
“你他妈挂什电话,你有种再说遍!”
“你越威胁,越要查!”但电话那头早就没人,他满腔忿忿发泄不出去,只得狠狠踢脚路沿石,“廖修明!草!”
方应理根根掰他手指,将手机夺出去,捏过他下颌,要他看他。
“任喻,看着。”
头转过来,先是愤怒失神眼,最后视线才跟过来,姗姗来迟地凝在方应理脸上——这个人额头上破口比刚才更狰狞,暗红血液不不知何时已经流到鬓边,将那里发沾得濡湿黏腻,贴在耳侧,小臂上青大块,领带松垮垮吊着,凭着胸膛激烈起伏没什形状,原本白色衬衫被汗浸得湿透,沾染大片黑灰与污泥。
门前多站几秒以外,也没什实质上疑点,不过任喻和方应理两个人关系暧昧,大约不是普通朋友这简单,这让他觉得有些意外。于是决定再找人潜进任喻家里去摸下底,结果是个能打,无所获。直到跟踪人在盛明重新跟上这两个人,拍回来照片唤起他久远记忆,他立刻意识到他们是奔着张响和怡风家园事情来。
任喻恍然,也难怪自从那天之后,廖修明没有再找人跟踪他们,因为他已经确定他们在调查什。
廖修明谨慎多疑,以他手段,被发现是早晚事,任喻不是没设想过,此时也懒得辩解,呸得声吐出嘴里不知是血还是沙子,喉咙里弥散起铁锈味:“你想怎样?”
“这是警告,任喻。”廖修明语调沉下去,“你们如果再查下去,下次就不是见点血这简单。”
什意思?
任喻手抖,钢管掉在地上啪得声。手臂肌肉却因刚刚极度用力还在抑制不住地发颤。
“方应理。”他呜咽声,眼白布满爆出来血丝,整个眼眶红肿不堪。他想问他疼不疼,要不要去医院,问他车怎办,是找拖车还是叫保险。他又痛又恼,又愤又恨,他有好多好多问题,堵在嘴里,却被方应理句话轻轻巧巧地散去。
“没事。”他说。
他手掌从任喻下颌上往后移,牢牢握住他后颈,将他头向前推,抵在自己额头上,安抚他:“没事,任喻。”
感受到怀抱里人仍浑身僵硬,像个蓄势待发战士,方应理垂下眼睑,看见任喻狠狠抹把脸,阴影下双眸露出毅然决然神情。
他要动谁。
自己出事倒没什,但不能是方应理,更不能是孟姻。
在这刻他突然意识到,刚刚在相撞瞬间方应理朝他方向打方向盘,为保护他选择自己迎接撞击。
他也是在这刻明白,自己再也没办法和这单讲和,不能像以前样拿钱走人,说抽身就抽身,因为他押太多珍贵、美好东西在上面,他应该为这些而奋斗。只要廖修明商业帝国还在,只要他还洋洋得意于玩弄资本和人命于股掌之间,他就没办法咽下这口气。
可廖修明没有再多做解释,干净利落地挂断电话。在单调连续忙音中,任喻置若罔闻般地,攥着手机手指越来越紧,越来越紧,指尖挤压出血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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