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话,给你讲个故事。”
睡前故事,般适合平静夜晚,有柔软被衾、枕头,来自温暖爱人或者亲人,但现在也不错,后脑上干涸血迹,潮湿裤子,汗湿T恤,以及不堪重负心脏,他需要个故事。
任喻调整好聆听姿势,往方应理肩膀上靠去,很阔实,恰好盛住。方应理开始缓慢地讲述,本就极富磁性低沉嗓音在空阔仓库里显露出温柔纹理,安抚着紧绷神经。
“这个故事来自于个名叫余准人自述。”
“他是个被德国培养成间谍中国人,在身份,bao露、穷途末路情况下,急于向柏林传递条情报。”
任喻眼皮应声抖动下,但硬撑着没有闭上,隔着方应理吐出袅袅烟雾,他看到枪口是冷,阿闵还安然无恙地站在那。
掌声在阔寂广场上显得格外刺耳,卢银拍击着,赞叹着:“看,方大律师最终还是开出这枪,其实杀人就是这简单。当是个坏人时候,你也不得不成为个坏人。善恶都是相对。”
看不出方应理有没有被说服,他咬着烟蒂,沉默地将枪扔回卢银怀里,走回任喻身边。任喻看清他额上沁出汗珠,也在同时发觉自己眼眶酸痛。
他活过来。呼吸带来痛觉。痛觉带来爱人抚慰。
方应理在被重新绑缚起来之前,偷偷紧握下他冰冷手指。
缅甸男人走上来将烟点着。
他重重吸进口,熟悉辛辣气味袭进肺腑使得他陶醉地闭闭眼,再睁开时,眼底乌色更深些,显出锐利锋芒。
“缅甸烟不行,还是兰州好。”方应理捺捺嘴角,表情惋惜,“如果你有幸到中国坐牢,可以试试。”
面对他挑衅,卢银笑起来,目光倒带着几分欣赏:“那恐怕是没有这个福分享受。”
方应理摆出个不置可否表情,随之举起枪,再次对准阿闵。他手持过枪,很稳。
“于是他制定个周密计划,他要去找个叫艾伯特人。而他幸运地在被英国抓捕之前赶上趟列车,他在个没有报站地方下车,发现这就是他目
重新绑好后,他们被带走。或许源于卢老板对这场游戏续集还抱有期待,又或是他对方应理莫名兴趣,总之这次没再将他们关去水牢,而是个仓库。环境比水牢好点,至少能稍微打会盹。
“睡会吧。”方应理说。
但怎可能睡得着,心跳还没有恢复平静。“不困。”任喻靠着柱子,眼睛干涩,刚刚画面帧帧地在脑内重复播放,太阳穴还在突突地跳,他知道这个问题他不该问,但又忍不住,“刚刚,你真打算杀他吗?是说阿闵。”
虽然没有造成最坏结果,但至少当时真存在这样种可能性。
方应理沉默片刻,笑下,主动岔开话题。
“方应理。”任喻尾音在抖,他想阻止,却不知道以什立场来阻止,如果方应理不开这枪,死就会是自己。同样,如果他调转枪头,用它对准卢银,那卢银只有16%概率死去,而自己却是100%。
5——
卢银乐此不疲地再次开启这场极尽折磨游戏。
可话音未落,方应理就已当机立断扣动扳机。
咔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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