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喻眯起眼用力凝视,他不可置信地发现,那是被五花大绑着阿灼。
卢银脸色并不好,也没有说废话耐心,他利落地拔枪上膛,用黑洞洞枪口对准阿灼,另只手还在盘他佛珠,颗颗颗,如同死神样数着时间,也是在日光下看才知道,原来那串手串是深红色紫檀,红得像血。
“你把们客人藏到哪里去,不说话,你知道是什下场。”
“不知道。”阿灼声音细弱却笃
“不会,他们又没证据。”阿灼轻描淡写地回答,“再说真要发现,顶多打顿,又不是没打过。”
将他们送出仓库后,他往任喻手里塞进张标注监控位置和路线纸条,指个方向,压低声音说:“避着人快点走,记得们说好。”
任喻看着他:“如果们活着,定回来救你们。”
“救阿闵。”阿灼笑起来,好像是相识以来第次见他没有板着脸,笑得这样轻松,这样有希望,眼睛温温柔柔,像弯桥,“定要记得救阿闵。”
任喻不知道为什他要把自己剔除出去,好像自己点也不重要似。但来不及细想,方应理已经往前走,他拔腿跟上。
阿灼离开后,两个人彻夜未眠,直到晨光熹微。
外面开始有人走动,洗漱、说笑,像震荡水箱,隔着墙壁传来,瓮声瓮气。
失去时间概念,让等待焦灼愈发强烈。任喻再次调整坐姿,让自己反剪在背后手腕好受些:“他会不会骗们?或者改变主意?”
人心很脆弱,前秒承诺,下秒或许就会推翻。方应理没办法回答,他们只能等待。
又过会,人声开始稀薄下去,脚步声由东向西,渐次拉远,应该是从宿舍到食堂,到开饭时间。
往广场方向走,确实没什人,大部分人都在西边食堂吃饭,然后就在那边上工。他们很谨慎,走得很慢,在墙角避开巡逻两个缅甸人,然后贴墙走在监控盲区里。
绕过广场就成功大半,任喻稍微松口气,就在这时,整座工厂突然响起刺耳警报声。
是他们逃跑事情败露,还是有什别意外?
持续不断警报声如箭羽,锐利地将心脏击穿,掌心在出汗,脑子里片空白,使人瞬间失去反应能力,好在方应理抢先步将任喻捺进电箱后面杂草堆里。杂草差不多有半人高,恰好能藏住蹲下二人。其实井盖所在荒地就在转过墙角后百米外,可是人群在朝广场聚集,他们没敢有所动作。
很快工厂里人全部来到广场上,他们面面相觑,显然不知道发生什,直到卢老板走到台上,他拍掌示意,紧接着团东西被重重扔到台上,发出咚声闷响。
还是没有人来。
说不失望是假,但又好像无可指摘。阿灼说到底不到二十岁,他已经经历过次与世界为敌后果,无法强求他再次以己之力与罪恶对抗。
但门锁忽然响,钻进来是阿灼。
“夜班看门被怂恿去吃饭,趁白班还没来接班,你们赶紧走。”他边帮任喻和方应理解开绳索边说。
“查到你怎办?”任喻揉着磨出擦伤手腕,将设备包里针孔摄像机拿出来别在身上,然后迅速背上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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