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
什
呢？
他
嗓子好像突然卡住
，像是经年没有上过机油生锈器械，卡半天也无法再进行运作，
个字也说不出来。
梁星灯苦笑下，突然意识到，这哪
他最想问是，这张画是怎找到？
他自认为自己是个十分谨慎小心人，为预防这样结果发生，他早在搬出家时候收拾好所有他偷偷藏起来画。
高度紧张刺激着他神经与记忆，那些被折起压平碎纸疯狂地他脑海里闪现。
突然，梁星灯瞳孔缩。
他想起来。
又或者是因为他早在心里将这个人容颜描摹过千百遍。
见到这幅画，那些不甚清晰线条就像活过来般，突然蠕动加深，无比清晰地刻进他眼睛里。
让他逃无可逃，眼就认出这个人是谁。
梁星灯视线下滑，落到画面右下角用铅笔画着五角星上。
那是他署名。
梁星灯高中时候喜欢用白纸本记笔记，不喜欢用横线本。
白纸本没有横线束缚，很方便打括号作总结，页面看着也更舒服，当然，最重要是，白纸本方便他画画。
书桌上画并不是用专业画纸画，那是张米白色薄纸，下笔用力划就会破那种，大概有a4纸大小。这张纸应该是从个线圈白纸本上撕下来，纸张边缘排小正方形空隙被扯开，变成块块裂开碎纸。
这些碎纸本来应该歪七扭八上翘，但是不知道为什，所有不规则形状都被折起压成平面，规规矩矩地贴在桌面上，像是被书本夹过。
纸张上用细腻笔触画着个头发胡乱支棱着少年，他怀里抱着颗篮球，挑衅地笑着，整个人青春蓬勃，眉眼间露出股令人心动痞坏。
这张图是他在某个课间偷偷画，那会儿体育课刚下课，他也刚画完，那个人打完球回来，走到他身边默默地探个脑袋过来，他紧张就把画撕下来捂着，那人嗤声，自讨没趣地离开，梁星灯却紧张得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他连忙把这张画塞进底下垫着教辅书里，再没敢拿出来过。
梁星灯没有卖书习惯，他高中所有书全都还留在书柜里。
他忘这回事。
梁星灯神经突突跳，张嘴就要解释。
“当初也是这找到你爸画。”沈英兰疲惫又冰凉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她不知什时候出现在卧室门口，双手抱胸倚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他。
梁星灯回头就看见她好像死水样面容，平静得可怕，像是,bao风雨前来预兆。
时间好几种说法涌到他嘴边，辩解、承认、质问……
但梁星灯张张嘴，却什都没说出来。
也唯有眉眼被人刻画得最为细致。
这画是梁星灯用2B铅笔画，那时候高中都流行用自动2B铅笔，只有他，像是保持着某种执念，定要用刀削木质2B，他买把美工刀放在课桌里，用点削点，削点用点。
仅用只2B铅笔画出来光影并不是特别出色，当然也有他许久没练技术下降原因。
十几年时光过去，纸张上光影糊成片，线条也不再清晰。
但也许是梁星灯对这个人过于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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