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满意没有江新停日子,只有程思稷不是。
他又回到如死水般生活,全部生动都随江新停离开而死亡。他不是不顶嘴,而是无话可说。
但程思稷没有说这些,在婚姻中他已经熟稔且擅长,在父母和江新停中间周旋,对方只说另方好话。但事实证明,仍然无效。
他跟着江新停在扇门前驻足。
不得不说,宿舍区域被划分得很好,每扇门都被漆上单独颜色,江新停宿舍在603,扇橙色门,非常亮眼。
有钱是真可以为所欲为,江新停摁捺住脾气,乖乖带路。不时有队友三三两两错身而过打几句招呼,将他开口同程思稷说话勇气都打散,又似乎说什都不合适。时无话,过分沉默使人忐忑。
行至半途,江新停抿抿下唇,迟疑着寒暄:“爸妈……”
刚开口两个字就尴尬,齿尖将下唇咬得惨白,又重新组织语言:“你爸妈,最近身体还好吧?”
程思稷没想到他会问起他父母,沉默三秒,再开口,尾音带叹息。
“小麒,你太善良。”
定程思稷心思与感情。
程思稷吃饭快,是多年工作时用餐养成陋习,几分钟迅速吃完,靠进椅子里剥橘子,顺便好整以暇地看江新停吃。
腮里挤得很满,鼓囊出来,跟十岁吃虾时候吃相,没有本质区别。
江新停被看得烦躁,头又埋下去些,躲在碗沿后面像只鸵鸟,下意识也加快速度。
空气里弥散开清新柑橘皮气味,在江新停吃完时候,枚被剥得很干净橘子放进江新停餐盘中还空着格里。上面经络去得很干净,每瓣都透着明亮橙色。
程思稷看到江新停面露难色,再次将支起手指在眼下摆摆,以示自己洗手迫切。
江新停深吸口气,低头摁下密码,滴答声响,门应声而开。
屋内空荡无人,程思稷看见江新停明显地松懈,将刚刚吸进那口又吐出来。
再往里跨步,程思稷可以很轻易地分辨最靠门那张床是江
程秉游与沈绣待江新停不算好。事实上,从开始他们就不同意这段婚姻。也因此,程思稷没能给江新停个体面婚礼,领完证后江新停就直接搬进程思稷家,像是名不正言不顺情人。
这在程思稷心底,直是个疮疤,隐而不发。
但江新停从未抱怨。甚至在婚后,尽职尽责地提醒他父母生日、家宴日期,以及时常回家吃饭。
“他们很好。”程思稷最后还是回答。
“好”到还是时常在家里说江新停忘恩负义,在程思稷最难时候跑得远远;“好”到细数江新停离开后,程思稷又回到正轨,不再跟他们顶嘴,不再背着他们做些出格投资。
顿饭很快结束,面对残羹冷炙,程思稷主动站起身收拾餐盘,江新停愣愣拔腿跟上。
倒菜时手指沾上油花,好在西装搭在臂弯上,衬衫衣袖卷至小臂,幸免于难,否则干洗费用又要增加。江新停吁口气,不打算再让十指不沾阳春水程总干活,又好意提醒训练室旁边有洗手间。
程思稷拒绝:“去你宿舍看看,顺便洗个手。”
“宿舍有什好看?”江新停提高音量。
“投资前考察。”程思稷说,“很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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