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见他未动,权当他是吓傻,便直接上手替他擦掉额上密布冷汗。
沈惜言被男人动作吓得往后退半步,蓦地看到男人身上明晃晃肩章,他惊道:“您是军官?”
而且这军衔还不低。
男人勾唇笑:“别叫‘您’,生分,本人赵万钧,和几个出生入死兄弟拜把子排行老九,以后叫老九就行。”
沈惜言心道:跟你第回见,可不就是生分吗?
听完这长串声情并茂奉承,男人“嗯”声,从刘队长手里抽回自己手:“赶紧叫医生去给那人瞧腿,看紧点,别让人跑,要抓住整个团伙还得从他身上找突破口。”
“鄙人明白。”
刘队长走后,男人冲坐在旁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沈惜言伸出手。
“没事吧?”
沈惜言摇摇头,下意识把手放在男人手上,反应过来不妥想要缩回去,却被男人紧紧握住,把将他拉起来。
沈大少如同缺水鱼儿般呼吸不畅,瞪圆眼,仰着脖子大口喘气,副惊魂未定模样,浑身止不住发抖。
他头发乱,领带歪,裤子口袋上那朵红玫瑰也摔在地上被踩个稀碎,深红花泥如泣血般,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男人锐利目光各处扫,确认四周已无可疑者,便勾着扳机圈掉头,把枪插回腰间,在沈惜言耳边宽慰道:“现在没事,不过还得劳烦你在这儿稍等片刻,保卫厅人八成会请你去问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就行。”
沈惜言气都没喘匀便急道:“那箱子呢!”
“你上保卫厅做好登记他们就会还你,丢不。正好也要去趟,同你道。”
“等等。”沈惜言突然想起什,从行李袋拿
“谢谢……”沈惜言低着头,像只受惊吓小鹌鹑似,声音还有丝颤抖后怕。
男人利落地整下衣服:“刚才情况紧急,没事先知会就在你旁边开枪,吓着吧?”
任哪个普通人刚经历抢劫、失足,还目睹场枪击,只怕都会吓个半死,更何况这娇生惯养未经风浪沈少爷,但他为面子,还是硬撑着说句“还好”。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块干净整齐灰蓝色方格手帕递到他眼前:“擦擦汗。”
沈惜言没接,他这人讲究,用不惯别人东西。
听闻男人会和自己同前往,沈惜言莫名安心不少,经过番惊吓,他早把严书桥还在车站外等自己事忘到九霄云外去。
男人扶他到长椅上坐下,还顺手为他摆正领带,那只握过枪大手无意擦过他鼻尖,残留丝硝烟味道。
犯人很快被带走,留下滩暗红血迹和堆惊慌失措旅客。
保卫厅负责这个案子刘队长吩咐队人马清理现场疏散群众,然后带着帮保卫员快步过来,齐刷刷给男人敬个礼。
刘队长脸上挂着春风,上前紧紧握住男人手,七分欣喜三分讨好道:“哎呀,九爷传说中神枪法,今日终于得以见!难怪咱孙厅长要亲自拜托九爷帮忙抓人,您出马,果然是马到成功,刘某人代表整个保卫厅感谢您,也代表百姓感谢您!下月初保卫员大会,还请您定赏个脸应场,这也是孙厅要鄙人传达,希望您能向咱们保卫员传授些用枪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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