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乌七八糟梦,去他九爷。
沈惜言心中忽然畅快起来,他拨开醉生梦死众人,像尾缺水之鱼,纵身跃,自然而然地扑腾进这片温柔放纵灯红酒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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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万钧到欢乐厅时候已是亥时,正是生意最兴隆时刻,外头忙着迎客几个侍应生见九爷,都争先恐后想冲上去为九爷服务,可当他们看清他灯光下冷峻面容,还有腰间那把勃朗宁手枪之后,却又纷纷犹豫。
九爷脾气有时候就跟他枪子儿样硬。
严书桥叉着腰,看着跟老主顾似,事实上,他也只是第二次来这里半生客,第次还是上半年跟几个大学同学起从学校里偷偷蹦哒来,没呆个钟头就被老师抓回去。
沈惜言哪里看不出严书桥是在装老练,他只是没去戳破。
他跟严书桥不同,他从十四五岁开始,便在这样氛围之下熏陶四年多,只是他没想到,北平这座庄严守旧城竟也有这样地方。
沈惜言又熟悉又新奇,刚往里走没几步,就被穿着马甲制服服务生递杯酒。
高脚杯中,紫红液体仿佛团裹着冰块颤动野火,又像伊甸园禁果,肆意引诱着他。
瞧着,等人走后,又忍不住去问小玉九爷邀他什。
就这样持续三天。
第四天,沈惜言准时准点站在窗口往大门外看,等好久,那传话之人都没有如期而至。
不来也好。
他心想。他在北平又不是没有知交好友,没九爷天还能塌下来不成?
赵万钧沉着张脸,甩开侍应生推门而入,冷冽目光扫,眼就看到“没空见他”沈惜言。
沈惜言在欢乐厅事是陈榆林亲自到他府上告知,原话是:“金陵小少爷,人在欢乐厅,你觉着他是吃人主儿还是被吃主儿?”
沈惜言压根不知自己已经被道视线牢牢锁住,正坐在高台边眯着眼睛喝红酒呢,他摇摆着身子赏歌赏舞,隔远看,还真像个花天酒地公子哥。
至于严书桥,他白天贪凉吃坏肚子,几趟茅厕之后,上医院拿药去。
“Ithinkagentlemanwouldatleastbu
他熟练地扔下小费,接过喝几口,酸甜微苦冰凉酒液源源不断划过咽喉,直到浑身热,劲头也就跟着上来。
唱片机在光影中旋转,放着浪漫奔放《仲夏夜之梦》,巨型圆台上,红唇艳眸舞女们搭肩扭臀,整齐地跳着星空下梦幻舞。
迷醉与活力,旖旎与热烈,切碰撞都在唤醒着沈惜言。
他终于猛然发觉,自己居然为个相识不过半月男人,被副乖顺唯诺壳子束缚这久,久到都不像自己……而此时,他觉得自己快要解放。
去他吧。
思及于此,他“啪”声撂窗帘,眼不见为净。
当晚,他知交好友严二就带他去传说中好地方。
沈惜言瞪着眼前五光十色舞厅,惊讶道:“书桥,你做东?”
严书桥虽和沈惜言是发小儿,家底也厚,但与沈惜言出手阔绰恰恰相反,严家管他管得严,他钱全是往肋骨上栓,抠着呢,像舞厅这种摩登地界,消费可绝对不低。
“当然,爸给发饷,今儿就是来给你解闷,敞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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