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下这样个结论。
自从来到这里,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想起那段光怪陆离留学生活,此时此刻,他突然怀念起来,至少那几年快乐都是恣意,都是用钱可以买来,不像这里,想往人身上花钱人家还不高兴,做什都要先顾及某人想法,被人牵着心神走……
比如,九爷。
*
那晚模模糊糊梦就像枚鱼雷,在沈惜言心里闷声炸出暗潮,他其实早不记得梦中具体内容,单单是梦里那个人,和醒来之后湿淋淋裤裆,就足够让他心烦意乱。
“没有就没有,这激动干嘛?再说这地界对她有想法男海去。”严书桥被沈惜言惊乍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沈惜言胸膛剧烈起伏,脸红半才反应过来弄错,严书桥说“有想法”对象是柳如絮。
“还未更衣洗漱,你先出去吧。”
“哎,不是,你……”
沈惜言没给严书桥说话机会就闷头把他推到门外去,连带着关门起。
严书桥打小嘴欠惯,对方认怂都不行,非得抓着面红耳赤沈惜言又调侃几句才肯放过他。
正当严书桥心满意足打算大摇大摆离开时候,被沈惜言叫住。
“等等书桥,你知道柳二小姐吗?”
“你说柳部长千金柳如絮?”
沈惜言点点头。
他才到北平多长时间呀,就做两个关于九爷梦,偏偏这两个梦还都有些难以启齿,后者更甚。
满打满算,沈惜言来这世上也不到二十年光景,他从未想过个男人竟能有如此大威力。
世间之大,生灵之多,这样人,怎就让他给不小心遇上呢?
如此深奥又略带哲学色彩问题,让沈惜言这个从来无忧无虑小少爷去想,自然是想不明白,他只知道,不该这样去惦记个男人……
自那日在香园临时爽约后,赵万钧又派人来严公馆邀沈惜言几次,沈惜言每回都是叫小玉去替他回绝,他本人就站在二楼窗边
严书桥前脚刚走,沈惜言后脚就用旧报纸把脏衣服严严实实包好,避开主人下人出门趟扔进垃圾堆里,然后做贼似地溜回房间,迅速关上门时候,束晨曦恰好从窗外打到他身上。
他站在飘散浮尘中,微微喘着气,忽觉阵没来由空虚,接下来该做什,不该做什,他突然毫无头绪。
他漫无目地走到窗前,抚摸起盆栽里玫瑰,眺望窗外。
五十米外正在修缮洋行旁,群赤膊短工拿着烙饼排队打“瞪眼儿食”,扔下粒铜板,夹筷子酒楼挑来剩菜,咬着干巴巴烙饼心满意足离开,下个再上,顶着烈日,周而复始……
北平这个地方,点也不好玩。
“当然知道,听爸说,柳家最近在跟赵家攀关系,说是柳如絮对赵万钧见钟情,跟天仙似才女,偏偏眼神不好,可惜。”
提到赵九爷,严书桥准没句好话,所以沈惜言压根没有在意后面半句。
“她长得很漂亮吗?”
“漂亮啊,不仅漂亮,还知书达礼呢。”严书桥狐疑道,“不过你打听这个做什,难不成你对人家有想法?噢!你做春.梦不会就是因为……”
结果话没说完就被沈惜言厉声打断:“严书桥,你胡说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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