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垂着颈子,躲在玫瑰盆栽后面吐吐舌头。
严书桥正准备继续骂赵九爷,却忽然听见沈惜言又在皱着眉头说话。
“九爷……”
严书桥连忙问:“没听清,你再说遍。”
沈惜言眼睫抖动,似是快醒,又像沉浸在不安梦中:“要……九爷……”
病,严昌平还在想怎向赵九爷解释赔罪,面前茶冷又热,愣是没心思喝上口,偏偏他这不懂审时度势愣头青儿子还在这儿胡言乱语给他拱火。
严昌平烦得不行,将小儿子厉声赶出去。
严书桥从书房灰溜溜出来,直奔沈惜言房间,进门就听到沈惜言在含含糊糊说话。
“惜言,你说什?”
沈惜言尚在昏睡中,自然没有回答他,他又问旁边搓毛巾小玉,也没得到答案,做丫鬟,哪敢随意凑近去偷听少爷说梦话?
“你要谁?”严书桥瞪大眼,还以为自己听错,他凑过去仔仔细细听遍,确定沈惜言嘴里念叨人是“九爷”。
“不是,你要他干嘛呀……”
沈惜言还睡着,自然不会回答他,但眼角却淌下几滴泪来,把严书桥吓个够呛。
严书桥与沈惜言竹马多年,从来只有他这个大少爷嚣张跋扈把别家小孩儿捉弄哭,何曾见他掉过眼泪?
“成成成,要谁都成,你等着啊,这就上门给你叫人去。”
床前乳白纱幔挡住大部分灯光,昏暗中,沈惜言巴掌大脸上满是潮红,原本那股子矜贵也变成病态,瞧着怪可怜。
严书桥见不得他昔日神采飞扬好友变成这般模样,还是在他地界上,简直让他份儿跌尽。
他自责道:“都怪没护好你,让你受人欺负,不过爸怕那姓赵,可不怕他,凭什姓赵就能这横,姓赵不起吗?”
严书桥越说越义愤填膺,候在旁小玉忍不住出言提醒:“二少您小点声,当心被老爷听去,又该罚您面壁思过。”
严书桥不悦道:“那又如何?就你这个小玉知道得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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