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正吞着五味杂陈沈惜言
他低头看眼腰间手臂,又喘着粗气抬头看九爷,面色更加涨红。
“万钧,这是出什事儿?”那女人后脚也跟出来看情况,神色有些担忧。
在这四九城里,人人都对赵九爷报以尊称,沈惜言还是头回听人这般亲昵地呼他名讳。
赵万钧面不改色地放开沈惜言:“没什。”
“那就好。”女人点头,冲沈惜言和气地笑笑,可沈惜言却难以回应个哪怕是装出来笑容。
赵万钧今日没往他专座上去,而是通知掌柜换个新座位。
沈惜言双腿不听使唤地跟在他们身后,恍恍惚惚进香园,等反应过来时候,他已经站在二人面前。
与赵万钧四目相对瞬间,沈惜言读出对方眼中吃惊,刹那,全世界热都烧到他脸上,让他恨不得原地蒸发掉。
灯火通明中,他面色迅速涨得通红,在众目睽睽之下逃也似地冲出香园……
*
沈惜言乘黄包车吹路疾风,下车时酒也醒完,方才志气灭大半,但总归还剩点儿。
他跺跺脚,心说来都来,岂有退缩之理?
这时,辆熟悉黑色轿车缓缓而来,稳稳当当停在香园门口,沈惜言好不容易稳住步子乱,心头顿时像揣只腿脚扑朔小兔子。
他屏息凝视前方,直到那个日日夜夜扣他心弦男人弯腰从车门里出来时候,心脏终于跳到嗓子眼儿。
他脑子热,脱口喊声:“九——”
看着面前比肩而立男女,沈惜言又想起方才那无地自容场景,不由得鼻腔热,酸意泛上心头。
眼下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毕竟这地儿是他先来,要走也该是九爷和他相好走开!
沈惜言着急又委屈表情被月光照得透亮,明明个眼神就能惹出万分怜爱,却偏要继续假装那触就破倔强。
赵万钧对身旁女人道:“五姨娘对不住,这场戏您得自个儿看,还有些要紧事要办。”
女人笑道:“好好好,你去吧,姨娘就不耽误你们年轻人同乐。”
赵万钧追出去时候没费太大工夫,打眼就瞧见月光下蹲在荷塘边孤独背影。
还好,人没丢。
他掩住唇边笑意,往水边走去,湿润泥土吸走他脚步声,直到站在沈惜言身后也没被发现。
赵万钧不动声色地看沈惜言用手指戳水里月亮,当合拢月色第三次碎开时候,赵万钧负手轻咳声,吓得沈惜言个激灵猛然起身。
他这会儿脑子正乱着呢,差点没站稳栽进藕花丛中,好在被赵万钧拦腰扶把。
然而,第二个字却被吹散在风里。
车里还有位。
赵万钧拉着车门,将车内女人扶出来,另只手还替她拎着珍珠手提包。女人抻抻坐皱旗袍,接过提包,冲他笑着说句什,他立刻俯耳恭听,副百依百顺样子。
沈惜言愣愣地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夜风终于带走他残存豪言壮志。他过半晌才心道:原来九爷那晚说全是逗他玩啊,他竟如此当真,还对九爷出言不逊。
他就说呢,九爷这样人物怎会放着好好女子不爱,愿意为他去做个人人嫌之怪物?难怪连他最要好朋友严书桥都对他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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