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非他第次听说这个词,历朝帝王皆有以色惑人男宠,只是他从未想过,这个为人不耻恶名有朝日会冠在自己头上。
但凡沉于情爱者,
席嫂语惊梦,是啊,赵九爷都不在,他还这般强撑又有何用?
思及于此,沈惜言终于憋不住哽咽起来,他把周围窃窃私语看笑话下人全部轰走,然后独自在饭堂坐下午。
赵九爷这出门就是整天,到戌时还未回来,沈惜言目不交睫,便披衣下床,漫无目地走在小径上。
也不知九爷手好些没有。
外头黑灯瞎火,连颗星星都瞧不见,唯有轮黑月嵌在阴恻恻云上,沈惜言忘提灯,走着走着,机器厂闹鬼传言渐渐浮上心头。
“你不说,那就是没理。”赵九爷沉声道,指尖用力挑起沈惜言下巴,让他瞧着自己。
沈惜言下意识拍开九爷手,没成想九爷用是受伤那只,这拍,直接把血给拍出来。
他把捧住九爷手,神情有些不知所措:“对,对不起……”
这时,席贵进来通报,打破冰封般空气。
“九爷,陈二爷来找,说是有要事相商,关于机器厂……”
这是句实打实骂。
沈惜言骂完,整个饭堂都静,旁闷头做事仆从大气都不敢出,各个面面相觑,琢磨着是否应该退下。放眼这偌大北平城,没几个敢这样骂九爷,而以他们身份,更是连听都不敢听。
赵万钧扫他们眼:“谁都不准走。”
啪嗒,啪嗒。
赵九爷不轻不重地敲敲桌面,冲沈惜言抬下巴道:“说说,哪儿混?”
恰逢阵夜风袭来,树影交叠摇曳,如鬼魅扑朔。
沈惜言怕得要命,赶紧哆哆嗦嗦往回走,还没走两步就听见不远处有人说话,吓得他脚下踩空,屁股摔坐进草丛里,冒身冷汗。
“哟,你说是那沈少爷啊,他可不止次这嚣张,奈何九爷回回顺着他。”
“男宠都这样,在刘会长家做事那会儿,几个小戏子天天骑人头上,都快忘自个儿多下.贱。至于咱府上那位少爷,赶明儿等大少奶奶进门,自然会教他规矩……”
沈惜言坐在湿软泥上,早已气得浑身发抖。
席贵最后几个字是凑到九爷耳边说,没让沈惜言听见。
“让他候着,处理下马上过去。”
赵万钧抽回受伤手,站起身,大步离开饭堂。
沈惜言怔怔望着赵万钧离开方向,动不动坐在饭桌前,像座雕塑似,腰杆儿挺得笔直,面前那块精巧并蒂莲已然被抠断丝。
过好久,席嫂走到沈惜言身边,轻声道:“沈少爷,九爷已经出府,这桌饭菜凉,替您热热。”
沈惜言环顾四周,仿佛人人都在竖着耳朵听笑话,他指尖泛白地抠着餐布上刺绣,委屈看向九爷,却如同撞在堵岿然不动铁墙上。
赵万钧面容坦荡:“就让他们都听着,也好给你评评理。”
此话出,小少爷眼圈又红半分。
这种事,叫他私下说出口都难,何况还有旁人在场。每回闹别扭,赵九爷总有法子欺负他,可这次事儿根本不是以往那些小打小闹。
沈惜言把嘴唇咬得发白,垂着头,愣是没说个字,反正明日宴会上,自然能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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