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言酒还没醒干净,晕晕乎乎,不是力道大,就是把药膏涂错地方,这戳戳,那蹭蹭,愣是把钢筋铁骨赵九爷折腾出脑门汗来。
入夜,沈惜言还是没捱过受凉,发起低烧。
他恹恹地耷拉着眼皮,浑身难受,却被夜雨扰得睡不着。
赵万钧怀里跟抱个火炉似,又不舍得撒手,可这火炉要乖乖歇着也就罢,却个劲地往他怀里拱,不知有意还是无意,
赵万钧低头看,纱布果然红,许是刚才抱人时候用力,又淋雨。不过这点伤痛于他而言,还没有玫瑰花上小刺扎得难受。
换好衣服,他去书房给陈老二发个电报,回来时候发现沈惜言正翻箱倒柜地找什。
“怎下地?快回床上躺着去。”
沈惜言跟没听见似地继续翻,终于翻出药瓶和纱布,他转过身:“九爷,帮你上药。”
九爷没辙,只好把人抱坐到床上用被褥裹严实,然后坐在床边伸出手:“来吧。”
“回个屁校场,回家。”
“得嘞。”
王向才立马调转车头,往少帅府开去。
黑色轿车在雨中乘风破浪,沈惜言靠在赵万钧怀里,打路喷嚏。
赵万钧用手帕给他擦鼻涕,窗外亮起车灯照在他通红鼻尖上,显得可怜兮兮。
沈惜言挣半天挣不脱,便乘着醉意嘟囔道:“手伤还这大力气,真是个粗人。”
赵万钧哼笑声:“放心,你男人就算残废,抱你力气也还是有。”
沈惜言用额头撞下赵万钧胸口:“不许你说这不吉利话。”
他昨日砸是九爷拿枪手,小半个手背皮开肉绽,要是重来次,他就是把自己绑起来也绝对不会发那场疯。
“遵命,小祖宗。”
沈惜言边吹气边小心翼翼地把染血纱布揭开,看到伤口时候鼻子酸,掉滴眼泪下来,那眼泪落到伤口上,疼得九爷眉心跳。
“砸你时候,疼不疼?”
见小少爷难得自责模样,赵九爷忍不住起逗他坏心:“疼啊,也不知伤到骨头没有。”
沈惜言吸吸鼻子,哽咽道:“要是伤骨头,伺候你辈子。”
抡砖砸人是他,哭鼻子也是他,这下分不清到底是谁受委屈。赵九爷简直被这单纯小少爷弄到没脾气,只好越来越欢喜。
九爷心说那华东来植物学家说得对,玫瑰开花之后确实不能淋雨。
到家,赵万钧大步把人抱入卧房,扒光后换上干净衣裳,塞进被里裹个严实,动作快得连沈惜言都没反应过来。
赵万钧脱下湿透单衣,感觉背后道目光,回头瞧,见沈惜言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看他。
“干嘛呢?”
“你手渗血。”
二人在胡同里耗得太久,这绵绵春雨不等人,最终还是下大,湿湿冷冷黏在皮肤上,让沈惜言打好几个寒颤。
赵万钧脱下外套盖在沈惜言头顶,将彻底走不动道沈惜言打横抱起。
以往用这般抱女子姿势必会惹得小少爷扑棱半天,可这回他却破天荒安静得很,用手搂着九爷脖子,乖乖让九爷抱上车。
王向才直在车上守着,见九爷从雨里过来连忙出去撑伞开门。
“爷,咱回校场吗?二爷他们还等着您主持大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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