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于此,他鼓起勇气道:“九爷,要向你坦白件事。”
沈惜言用“坦白”二字,赵万钧神色凛:“什事?”
“前几日擅自赶走两个前院下人。”
看着沈惜言憋红脸,赵万钧松口气,这事儿他当天就知道,只是没过问原因。小少爷虽然骄矜,可向来只对他不讲道理,从来不会对别人无理取闹,赶人也必然事出有因。
他怕只怕沈惜言有朝日连和他使性子脾性都磨没,那才是罪过。
赵万钧此人绝非什大度善类,相反,他做惯将领,追求掌控力,要求身边人都对他绝对服从,也没人会忤逆他。可沈惜言这个突然闯入他世界小家伙却偏偏要将他爱百般遮掩,起初他是恼,甚至想过干脆当着沈惜言面直接撕开给所有人看,告诉所有人,他赵万钧已将这朵小玫瑰花占为己有。
可沈惜言说出那些话时惊恐神色还历历在目,他不忍强行揭开沈惜言噩梦。
他只好等,等沈惜言愿意同他起坦坦荡荡那天。
于是,沈惜言最终落在那最温暖最包容掌心盛开,他永不会得知,赵九爷曾经动过怎样自私冷酷念头,又是如何因为怜他疼他才压制下去。
“陈老二嘴有多欠,你又不是不知道,纠结他话可太没劲儿。”
沈惜言正搁屏风后面琢磨陈老二那番话呢,猝不及防就被手眼通天九爷抓到。
他害怕九爷兴师问罪,没等人说话就抢言辩解道:“可没故意偷听!”
他确不是故意,九爷不在,又不许他带病出门,他便闲得无聊过来客厅拿唱片机,谁知准备离开时候九爷和陈二爷进来。他直和那胡子拉碴膀大腰圆陈老二不对付,也不想打照面,便索性藏起来,却没成想听到让他心头翻涌话。
“在自己家听到不叫偷。”
“但你二哥说得不对……”
既然要养玫瑰,就要连花带刺块儿养好,缺哪样都不行。
“这府上人本就任你差遣,何来‘擅自’说?”赵九爷抚抚沈惜言微卷头发,“走吧,该吃药。”
沈
沈惜言点点头,突然神色紧张道:“那他嘴严吗?”
这话他问完就后悔,可他更怕被人说成“男宠”滋味,简直比钻心还难受。
“放心,让他不说,他绝不会多言,等你什时候愿意让人知道,必亲自昭告天下。”九爷吻吻沈惜言额头,“只是希望这天能早些到来,也好让光明正大叫你声夫人。”
听闻九爷低沉耳语,沈惜言心头暖,而后又酸胀不已。
九爷对他如此体贴包容,他却因为两个下人闲言碎语生出那多七七八八心思,还口不择言问出方才话,简直不该。
二人同时开口。
沈惜言说完又急切地张张嘴,想告诉九爷自己没有不认他,也绝非轻薄寡意之人,却忽然说不出只言片语。
不怪陈老二那样想他,他确实是个惧怕世俗胆小鬼。躲在深宅大院偷欢尚且都会被人不齿,他难以想象公之于众下场。
天色向晚,夕阳在沈惜言脸上落片红霞,又被羽扇般睫毛扑散,留下阵无声轻叹。
小少爷在为难什,赵九爷眼便知,无非就是害怕被太多人知晓他们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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