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忌惮儿子,这怎可能?
更何况赵司令只手遮天,而赵万钧,不过是他收义子……他心说不可能,不可能,转而又想起王向才说,是赵九爷将半功勋孝敬给赵司令,才让赵司令有如今地位,而司令部众人都是同九爷出生入死过……究竟谁才是掌握者?
沈惜言脑子里乱糟糟,这些东西早就超出他认知范围,在与赵万钧相识之前,他还只是个游戏浮生浪子少爷。
四周瞬死寂,父子二人之间似要掀起场巨大风,bao。
沈惜言本能地贴紧赵万钧,也不管自己会不会卷入风,bao之中。
“你说很对。”赵万钧打断沈惜言话,“要谁做夫人,轮不上任何人插手。”
沈惜言怔怔然望着赵万钧,还以为自己听错。
赵万钧也知道怕是自己模样吓到小少爷,他尽量压下眼底怒火,温声道:“咱们回家。”
自赵万钧进来起,这二人眼中就瞬间变得唯有彼此,好像四周人和物都成摆设,赵司令早被气得双手发颤,蓄半天力终于怒喝声:“给站住!”
赵万钧恍若未闻,拉着沈惜言往前走两步,突然又停下来,转回身去。
沈惜言愣在原处,他压根没想到九爷会来,那他方才气昏头对赵司令说那些不敬之言,肯定都被九爷听去。
他下慌神起来,看向九爷眼里也充满无措。
赵万钧两步上前拉起沈惜言微颤手,同他十指交握,锁死。
那修长玉白指间满是黏糊冷汗。
他小玫瑰花素来胆小,面皮儿又薄,经不得点儿风浪,方才明明都被吓成这样,却依旧强撑着,竖起浑身尖刺与赵麟祥针锋相对。
“如今世道,各方势力割据,朝避猛虎,夕避长蛇,多少豺狼磨牙吮血,你以为,咳咳,你以为掌几个兵,打几场胜仗,就能辈子高枕无忧吗?浅薄!”
赵司令黄浊眼里拉满血丝,这番话几乎耗光他全部气力,他急促地喘息着,似要背过气去。
赵家处在权力中心,表面风光无限,实则如履薄冰,而陆家同洋人有着繁密关系网,如果联合陆家,那赵这个姓便要真大过天。可就在这最为关键时刻,他那少年发迹、言听计从义子却不听他指挥,皆因这个从金陵来
赵司令背光而坐,布满皱纹脸上蒙层可怖阴寒,任谁看都会发怵,但赵万钧却冷着脸,毫不避忌。
赵司令猛捶下桌面,茶水倾出半盏。
“你作为方将领,竟被个男宠迷心窍。”
赵万钧唇边爬起笑意,爬到眼底之外就停:“还请父亲放心,这年头用枪杆子说话,同谁在起,都不妨碍手中权利。”
不知是否是错觉,沈惜言觉得九爷强调“手中”三字,他偷偷看眼赵司令,竟碰巧窥到瞬息而逝忌惮。
赵九爷颗心又怒又疼。
沈惜言被赵司令人带走事儿是王向才跑到司令部通报给他。早上离家时候小少爷还跟他撒娇闹腾呢,扭脸工夫人就被欺负,思及于此,他脸色愈发不好看起来。
沈惜言还以为九爷生他气,便吸吸鼻子,小声说句“对不起”。
“对不起什?”
“方才说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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