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回头,看到是他,张张嘴,想说些什。
夏薰没有理会,举起绳穗就问:
“祁回,这是你掉东西吗?”
祁回看看它,又看看腰带。
“好像……确实是在下!怎会——在公子手里?”
夏薰朝他们所在方向迈步,不小心踩到个硌脚东西。
他拾起来看,是串玉佩上红色穗绳。
绳子鲜艳夺目,没有褪色,应是不久前才掉在这里。
祁宴不会用这种颜色绳子,这不会是他。
如此看来,昨夜除他们二人,还有别人曾在此处经过。
夏薰起身,睡到离他更远地方。
他背对祁宴,摇摇头,不再去想任何有关他事情。
枕着手臂,夏薰又次沉沉睡去。
是鸟叫声吵醒他。
附近林间有种叫声奇怪鸟,天还未亮就叽叽喳喳叫起来。
夏薰僵硬着身体,任他抱着,直到他再度睡熟,环在他腰间手渐渐松。
他移开祁宴手臂,放到旁,不由自主看向他脸。
祁宴非常瘦,比夏薰初识他时瘦削许多。
即使在梦中,他眉宇间也浮着层浓重郁色,像是不得安睡样子。
他眉间有道深深沟壑,就算不皱眉,眉心间都残存着浅浅细痕。
“今日早些时候,带人搜寻此地,见到地上脚印,沿着脚印,找到洞中大人与您。”
夏薰又问:
“昨天晚上下雨,是什时候停?”
祁回告诉他,断断续续下阵,还未入深夜便停。
夏薰把绳穗放到他手中:
夜半,夏薰从梦中惊醒。
他睁开眼睛,愣很久,才想起来身处何地。
火光早已熄灭,洞中漆黑片。
他缓缓神,这觉睡得并不安稳,可他居然没有觉得寒冷。
月光从云层里透出来,照进洞中。
夏薰说:“是捡到。”
祁回道谢,想要接过。
夏薰不给。
“祁回,你是什时候找到这里?”
祁回对答如流:
夏薰正觉得奇怪,抬眼看,忽然见到祁回腰间玉佩。
——那块玉还在,只是玉下绳穗不见。
他顿顿,慢慢反应过来。
他拿着穗绳走向他们。
见到夏薰,祁回当即闭嘴,低头向他行礼。
它们数量很多,发出鸣叫从四面八方传来。
夏薰坐起来,眨眨眼睛,神智逐渐清明。
山洞里只剩下他个人,洞外隐约有说话声传来,他掀开祁宴盖在他身上外衣,起身往外走。
祁府马车已经停在洞外,祁回正在和祁宴说着些什。
他神态十分严肃,祁宴也是越听越认真。
夏薰不懂。
他大仇得报,加官进爵,理应春风得意,眉飞色舞才是。
为何要这样黯然神伤?
贺琮已经有两个孩子,就连他大哥都娶亲,祁宴却还是孤家寡人。
他动动,好像又要抬起手来抱夏薰。
“所以……你昨天晚上就找到们,对吗
他借着幽微光线,看见祁宴脸,他脸庞离他不过只有数寸。
他惊得立刻坐起来,原来他方才直躺在祁宴胳膊上。
他体温源源不断传过来,夏薰才没有感觉冷。
祁宴似有触动,人虽未醒,如同本能般伸出双臂,牢牢抱住夏薰腰。
“夏薰,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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