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蓦地睁开眼睛。
他没有见到祁宴,而是直直对上双浅棕色眼瞳。
眼瞳主人蒙着面,正举着枚小小夜明珠放在他脸前,在黑暗中辨认他五官。
那人身黑衣,有几缕褐色卷发,从面罩边缘露出来。
不是祁宴!是——胡人?!
本来都决定卧在夏薰床前脚踏上,趴会儿,又站起来,路闻着走到门口,最后爬到门背后,才算满意。
它也没打算睡觉,头放在爪子上,睁着大眼睛发呆。
到戌时三刻,脂归进房吹蜡烛时,祁宴还没有回来,玉珠也没有半分睡意。
夏薰躺在床上,看着脂归放下床帐,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昏昏睡去。
半梦半醒间,他隐约听到屋内有动静。
他全程看向窗外,路若有所思。
马车行至祁府,夏薰跳下车,祁宴却不动。
“还有事,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他吩咐脂归仔细照顾他,坐在车里,带着祁回同离去。
夏薰昨夜没有睡好,回到房中,觉得浑身酸痛,后背发冷。
祁回看眼祁宴,下定决心,说:
“公子有所不知,其实昨日——”
祁宴打断他:
“是吩咐,想和你单独多待会儿,就让他们天亮再来。你不要怪他,要怪就怪吧。”
他发话,祁回便不再言语。
?”
祁回故作惊讶:
“公子何出此言?属下是今晨才来到。”
夏薰看着地面,悠悠道:
“昨夜下短短阵细雨,刺客地上土几乎都干透,你绳穗却仍旧潮湿,甚至还沾泥土,若是你今晨方至,绳穗上怎会潮湿?又怎会有湿润泥土?”
夏薰霎时惊醒,腾地坐起来,厉声质问:
“什人?!”
那人丝毫不见惊慌,冲夏薰弯弯眼睛。
夏薰怔,他居然在面罩下对
他以为是玉珠想要出去,在用爪子扒门,没有多加理会。
过片刻,又听到阵细碎脚步声轻轻靠近,他还是祁宴来。
他不想与他打照面,闭着眼睛假寐。
脚步声停在床前,紧接着是衣料摩擦响动,和床纱被掀开声音。
夏薰阖着眼皮,仍能感觉到眼前有阵微弱亮光,好像祁宴在用什照着他脸。
脂归马上叫人端来碗姜汤,夏薰才喝几口,玉珠就冲过来,扒在他膝头,让他抱它。
夏薰把它抱起来放在腿上,它就蜷成团卧下。
它呼吸声依旧带着粗重杂音,夏薰摸摸它背,它就翻过身,把肚皮露出来。
下午时分,它睡得很熟,呼噜打得震天响,推都推不醒。
到晚上,它就精神,在房间里到处跑来跑去,不停换地方。
夏薰冷哼声,嘲讽道:
“看不懂你们主仆把戏,只是没想到,中书大人还有这等雅兴?爱好风餐露宿?下次若再有这种机会,千万不要带上!”
他绕过两人,径直上马车。
祁宴交代祁回几句,不久,也坐进来。
回城路上,祁宴反常态,没有和夏薰说句话,也没有向他解释只言片语。
祁回愣,时语塞。
祁宴终于开口:
“你眼力什时候变得这好?”
夏薰不理会他,执着地问祁回:
“你昨夜便找到这个山洞,为何今晨才来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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