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妻弟最近要娶亲,他夫人赶回娘家帮母亲操持婚礼,这些天孩子们见不到娘,格外黏贺琮这个爹。
贺琮肚子里没有半个故事能讲,每次都拿着话本照本宣科,把好端端情节讲得索然无味,听得人只想睡觉。
他不是个爱看故事,家里仅存几本话本,还是夏薰给他。
夏家家教极严,不允许家里孩子看这些书,夏薰时好奇买过几本,被他爹声色俱厉斥责顿,勒令他扔掉。
他舍不得扔,全都给贺琮。
她话,让祁宴更加确定,带走夏薰就是贺琮。
脂归说:
“公子当时执意要饮茶,奴婢劝说他,夜色已深,喝茶容易睡不着。他让奴婢无需理会,泡茶便是,奴婢就去取茶叶,然后,不知怎,奴婢就失去意识……”
祁宴心头紧。
也许夏薰不是被带走,他可能早就知道贺琮会在今夜来找他,所以与他里应外合,迷倒脂归和祁回,趁机逃走。
下人都说不知,还说刚才把府都翻遍,没找到夏薰,也没看到玉珠。
祁宴倏然站定,心中突然腾起个念头。
劫持夏薰人,不可能连狗起带上。
如果真有人神不知鬼不觉潜入祁府,想要带走夏薰。
那按照屋内情况,夏薰应当是自愿和那人走,而且临走时,还没有忘记带上玉珠。
晕倒前,府中并无异样!公子刚用完晚膳,脂归与他同待在——属下想起来!是脂归先倒在地上!属下进来查看,弯腰便觉得头晕目眩,不过眨眼,就栽倒在地!再醒来就是此刻!如今想来,必是中迷药!”
祁宴心乱如麻,手攥成拳,举至额前。
夏薰流刑是皇帝御笔亲判,他死皇帝也很清楚。
他不知道刺杀他,和带走夏薰,是不是同伙人。
但他很清楚,假如夏薰身份,bao露,必死无疑,绝没有二度假死脱身机会。
贺琮举著书,念经般讲完段,抬头,两个孩子睡得东倒西歪,谁都没兴趣听。
他也不生气,给两个小家伙掖好被子,吹蜡烛,蹑手蹑脚走出去。
尚未回到卧房,看门下人急匆匆跑来,离得老远就冲他喊:
“大人!祁宴大人又来!还带好多人!您赶紧去看看吧!”
祁宴说不清自己是什心情,他脑海里只有个念头。
他绝对不会让夏薰再次离开他。
祁宴脸色阴沉,对祁回命令道:
“带人跟走,要去找贺琮!”
贺琮坐在床上,在给儿女讲故事。
能让夏薰如此信赖人,满京城只有个。
——贺琮。
祁宴喃喃道:
“会是他吗?”
这时,脂归也醒来。
他缓缓放下手,走入房中,来回踱步。
他试图找到蛛丝马迹,告诉他到底是谁劫走夏薰。
房里没有任何打斗痕迹,所有东西都安安稳稳摆放在原位,除——
他蓦地问道:
“玉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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