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假……对你,从来都不是虚情假意……”
夏薰霍地坐起来:
“够!你现在还要骗?你说这些话,你自己相信吗?!”
祁宴躺在地上,用手臂遮住眼睛,夏薰看不清他表情。
二人默然僵持良久,他才艰难开口:
“怪不得不认识,和你同处室,高兴不起来。”
祁宴也不恼,温和地对夏薰说:
“你输,到床上去睡吧。”
不等夏薰答话,祁宴自顾自,坐到他铺在地上被褥间。
地板很硬,坐下动作定然牵扯到伤口。
七年后,邠州客栈里,祁宴写下个“泄”字,而夏薰真想不起来,他曾经见过这个字。
桌上水痕慢慢消失,祁宴如当年花树下模样,依旧英挺俊秀。
岁月没有带走他什。
他比从前消瘦很多,但这只是让他更为凌厉。
他沉默不语时,周身笼罩着不怒自威气场,是凛然不可侵犯端庄持重。
?!”
祁宴平淡道:
“快上学去吧,这回夫子再问你,你可要用心对答。若是再有什不得见解,讲给个人听便好,那些凡夫俗子,如何能理解你?”
夏薰把抄好文章夹在腋下。
“你不逼背吗?如果是你要求话,定会努力背,吃奶劲都会用上!”
“此间千头万绪,也不知从何说起,如果你想听,可以全都告诉你。”他深吸口气:“……很久以前,——”
夏薰突然厉声呵止:“别说话!”
祁宴放下手臂,疑惑地看向他。
他看不见,可夏薰看得清二楚。
就在祁宴身后,不过几步远墙角,条黑金相间蝮蛇幽幽探出脑袋。
夏薰见他闭上眼睛,想来是在忍痛。
他不再看祁宴,往床上躺,背对着他,用被子蒙住头。
过会儿,他实在忍不住,用力掀开被子,自,bao自弃地问:
“你如今摆出这种种做派,又想从这里得到什?如今无所有,只剩下这条性命!你若是想要,尽管拿去,何必在面前虚情假意,与逢场作戏!”
祁宴声音低低响起:
此刻,在幽暗烛光映照下,他原本凛冽眉目柔和许多。
恍惚间,夏薰好像又见到他从前样子。
祁宴施然说:
“历经种种龃龉,郑庄公与母亲和好如初,二人相见,母亲为表心中欢喜,说‘其乐也泄泄’,‘泄’是高兴意思。”
夏薰嗤笑:
祁宴摇摇头:
“不过是几篇早已作古人写文章,何苦把你为难成这样?不背也罢!”
夏薰记得,当时他听完祁宴说话,露出个很大笑容。
风吹过,海棠花花瓣飘飘扬扬,落在祁宴肩头,还有片落在他唇上。
夏薰趁他不注意,将花瓣拾起来,藏在衣袖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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