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声问:
“笑什?说你,你还笑?”
夏薰无所顾忌,直言说:
“知道,你是心疼!”
祁宴给他伤口涂药时,满脸都是不忍,动作放得极轻柔,小心翼翼倒出药水,怕弄疼夏薰,又怕倒出来不够多。
闻完圈,从中挑出几瓶,将瓶内液体次倒在夏薰伤口上。
夏薰见到旁食盒里有槐叶冷糕,不客气地拿出块,塞进嘴里大嚼特嚼。
没吃几口,扯到下巴上伤,疼得倒吸几口凉气:
“嘶……嘶……”
祁宴已经处理完他手上伤,正在给夏薰胳膊上大泡抹药。
说完以后,他抢过祁宴琉璃盏,倒整杯茶,口气喝干,大大咧咧抹抹嘴:
“就是这样!你现在知道吧!”
祁宴静静站立,扶着夏薰手腕,盯着他掌心伤,许久都不说话。
夏薰觉得伤口太难看,想收回手,他也不准。
过很久,祁宴问他:
祁宴定定看他:“那你把手伸出来给看看。”
夏薰不动,也不敢看他:
“有什好看?也没比别人多根指头——嘶……疼!”
祁宴抓着他手腕,强行把他手扭过来。
夏薰喊疼,他立刻松,可他手上伤,他已经瞧见。
就算受伤,夏薰也坐不住,又跑到博古架前头站着,查看架子上摆件。
祁宴望着他背影,心中万千心绪萦绕,百感交集。
这是夏薰第二次带着伤来找他,他伤得这重,还是惦记着给他庆生。
夏薰好像不会记仇。
明明总是惨兮兮,看上去,仍旧是副不谙世事天真模样。
跤……”
祁宴更生气:
“你还不说实话?!你二哥为何打你?!”
夏薰结结巴巴:
“……也打他!、把他鼻子都打出血……!”
他很紧张,额头上都冒出汗珠。
他表情十分难以言喻。
夏薰能看出,他眼中有怜悯和爱护,可更多,他看不懂。
好不容易涂完药,盒冷糕也被夏薰吃完。
祁回端来盆清水,祁宴洗掉手上残留药,让他退下去。
他责怪道:
“不是很能忍疼吗?现在又叫唤什?”
夏薰盯着他脸,慢慢地笑出声。
“嘿嘿!”
祁宴面上愠意未退,嘴角紧紧抿着。
“还有其他伤处吗?”
夏薰本来想说没有,后来还是把袖子撸起来,给他看他胳膊上几个燎泡。
韶波说烫伤不能缠绷带,伤口要露在外面才好得快。
祁宴举着他手臂看看,抓着他手腕,将他带回屋内。
他翻箱倒柜,找出好几瓶药膏,并排摆在桌上,依次揭盖去闻。
祁宴又惊又怒:
“这又是怎回事?!”
夏薰支支吾吾半天,实在编不下去,干脆破罐子破摔,股脑全告诉他:
“就是那个王八蛋二哥!他又来找茬!”
他也顾不得遣词造句,东榔头西棒子,想到哪儿说哪儿,把白天经过,全都告诉祁宴。
他习惯去承受发生在他身上切不公,好似还没有学
他赶紧把右手藏在背后。
这细微动作,祁宴还是眼就察觉到,立刻就问:
“你手怎?!”
夏薰假装不懂:
“啊?什手?手挺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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