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薰从未见过他如此激动,不由得怔住。
祁宴动作牵扯到伤口,他捂着肩伤,龇牙咧嘴地跌坐回去。
过好会儿,他才缓过劲来。
他靠着床头软枕,合上眼睛,长长吐出口颤抖热气,嘶哑道:
“……不是,不是为陈县公去,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把你交出去,交给任何人。”
“你存在,对他如同芒刺在背,无论如何他都要杀掉你。为撇清关系,他特意从岭南找来帮手下,替他对你下手,如果可以话,最好连这个朝堂上对手,也同杀掉。在京里,他就尝试过几次,没有成功。如今领命前往庆州,路途中,正是绝佳下手机会。”
夏薰不解地问:
“既然你已知晓陈县公计划,为何此次前往庆州,还是只带祁回个侍卫?为何当初又与他分兵两路?在客栈遇到百越人跟踪时候,你不就应该派人去调查他们吗?”
祁宴笑着摇头:
“在他们动手前,也无法断定,他们究竟是陈县公手下,还是普通生意人,没有确凿证据,难道能把他们抓起来全杀?”
陈县公无计可施,只好在窦州当地埋下眼线,监视祁宴举动。
祁宴只在窦州停留两日,陈县公线人也无从得知,他去哪里,做什。
奇怪是,两日后,他离开时,却是孤身人。
他贴身侍卫祁回,没有与他同行。
陈县公不敢掉以轻心,让线人继续监视祁回。
他坐直身体,对夏薰娓娓道来。
朝廷并不知道窦州矿山出产是玉石,陈县公多年来欺上瞒下,皇帝以及满朝文武,都以为那不过是座寻常砂石矿。
陈县公将产出南玉全部私吞,再掏出点点钱,买下等量砂石,上贡给国库。
砂石石不过几十文钱,而小块玉石,就价值连城。
这些年下来,陈县公靠着这座玉矿,不知赚多少。
祁宴眼里笑意越来越浓重:
“你真长大,不像小时候——”
夏薰接过话头:
“不像小时候那好骗,是吗?”
祁宴渐渐收起笑意,他问夏薰:
他弯下腰,手握成拳
他说得很有道理,夏薰没有听出任何漏洞。
想想,他轻声说:
“……所以,当初你去窦州,就是为彻查陈县公,你把带回来,也是为让做你人证。”
祁宴霍地直起身:
“不是!不是这样!”
不久后,线人传来消息,祁回也回京,不过他从窦州带走个人。
——这个人,正是夏薰。
夏薰沉吟道:
“陈县公定然是以为,你知晓玉石矿秘密,而,就是你暗中带回京城人证。”
祁宴说没错。
岭南地处偏远,陈县公只手遮天,无人敢走漏消息。
这样本万利生意,他做得得心应手,自是高枕无忧。
他本以为自己,能够长长久久地欺瞒下去,直到两个月前,祁宴突然前往窦州。
陈县公不敢怠慢,沿途派人路跟踪。
祁宴警惕性极强,几次将跟踪之人甩脱。
“那你猜,背后指示他们,又是谁?”
夏薰没有多加思考,脱口而出:
“只能是陈县公,岭南是他封地,只有他利益会牵扯其中。”
祁宴赞许地点点头:
“你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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