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归忧虑道:“公子怎知大人不会——?”
夏薰望着烛火:
“都能猜到是你泄露消息,祁宴远比聪明,估计早就想到,你看他有责罚你意思吗?”
脂归愣住,呆呆地说:
“大人、大人他……”
他垂下头,轻声说:
“从前……有个婢女,她也是胡人……”
脂归略有然,她问:“她和奴婢很像吗?”
夏薰摇摇头:“点都不像,她要是有你半分聪慧,就不至于落得生死不明下场……”
他神色黯淡下去。
“等到庆州,你就走吧,这个玉带钩很值钱,你把它当,换来钱足够你生活。”
脂归愕然呆立:
“公子、您……您不责罚奴婢也就罢,为何……还要倾囊相助?”
夏薰嗤声,答非所问:“倾囊算不上,本来也不是东西。”
脂归不依不饶,执着地问:
她告诉夏薰,胡人只是许以重金,并没有答应她任何事。
夏薰又问:
“那你计划是什?想趁乱离开祁宴身边,然后带着钱远走高飞?你别忘,你卖身契还在祁宴手里,他随时都可以把你找回去。如果他小气些,还可能把你爹娘告到官府,治他们罪。”
脂归闭闭眼,眼泪顺着她脸颊往下流:
“……奴婢顾不得这许多,奴婢想,这应该是唯次能够逃跑机会……奴婢带着钱,躲到个无人认识小镇上,从此隐姓埋名过生,也好过当下人直当到死。”
脂归含泪对夏薰说:
“从小就被爹娘买,到京城做婢女,辗转于各个富贵人家,日自由都没有!公子,您能相信吗?来京城十余年,这座城市长什样子,根本不知道!就连京中最繁华中央大道,都没有去过次!
“几年前,又被祁大人买下来,大人是出手阔绰,对奴仆都很大方,可连府门都出不,大人赏赐那些金银财宝,对而言又有何用?!
“不服!难道就因为出身贫寒,就要辈子失去自由,永远为奴为婢,最后老死在这高门深院之中吗??不甘心!凭什?!”
她情绪激动,说得气喘吁吁。
夏薰轻叹:“拿着东西走吧,权当是你为奴多年
过会儿,他勉强提起精神:
“别问这多,啰嗦,你就说你走不走?”
脂归犹豫良久,最后,将那枚玉带钩紧紧抓在手里。
夏薰赞许道:
“这就对,世人只能自渡,你要有破釜沉舟勇气,你只管离去,祁宴不会追究。”
“公子为何要帮奴婢?”
夏薰瞧她眼:
“你看你,都故意岔开话题,你平时不是最有眼力?怎还问?”
脂归定定望着他,不得到回答不罢休。
夏薰拗不过她。
夏薰轻轻道:
“祁宴受伤那天,官衙乱作团,你为什没有趁机离去?”
脂归睫毛轻颤:
“……奴婢,得知大人和公子受伤,着实于心不忍……何况,这里离庆州已经很近,奴婢惦念家中父母,实在是……”
夏薰想想,对她说:
这可能是她这辈子说过,最有失体统段话。
夏薰平静地看着她:
“……那个胡人答应你,事成之后,他会带你走?”
脂归缓慢地摇摇头: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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